来,朝监控室方向看了一眼——隔着单向玻璃,他仍能看见她眼底的血丝。“它没消失。“沈默扯了张纸巾堵住鼻孔,声音闷得像隔着层布,“它只是学会了,什么叫''未完成''。“苏晚萤似乎听见了。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断鞋带,丝绸在她掌心蜷成一团,像只死去的蝴蝶。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博物馆的玻璃幕墙映出无数人影——他们都在鼓掌,手掌拍得发红,唯独中央那道舞者剪影,还在无休止地旋转,旋转,旋转......闭馆的铃声在走廊响起。小吴关掉所有设备,屏幕的光一盏盏熄灭。沈默最后看了眼舞鞋展柜——断掉的鞋带在通风口的微风中轻轻摆动,像根悬而未决的**。“今晚我值夜。“苏晚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的发梢还沾着刚才跌倒时的灰尘,手里攥着那根断鞋带,“我想......再陪陪它。“沈默没说话。他看着她转身走向展厅,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和展柜里舞鞋的影子重叠了一瞬。监控室的挂钟敲响十点,钟声混着远处地铁的轰鸣,像某种未知的倒计时。窗外,玻璃幕墙的倒影里,那道旋转的舞者剪影突然停住。她缓缓抬起头,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和沈默的目光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