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被风掀起一角。沈默展开建筑图纸,第十二段波峰的位置正对着焚化炉烟囱基座——而根据陈医生的档案,那里正是当年乱葬岗的中心祭位,周明远的登记簿就埋在下面。解剖刀划开骨笛断面的瞬间,显微镜下的骨组织微孔里浮出细密的黑点。沈默调整物镜倍数,碳化颗粒特有的蜂窝状结构在视野里清晰起来——和殡仪馆火化炉的残灰成分完全一致。“他们不是被杀。”他合上样本盒,拨通林导的电话,“是被‘登记’。周明远的执念要补全十二次点名,每吹一次骨笛,就相当于在登记簿上写一个名字。”“那下一个……”林导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是我。”沈默望着窗外,殡仪馆外墙的雾气不知何时浓了,隐约能看见一排模糊的人影,他们的步伐频率,正是59.3秒一次。“如果我不去,它会找更弱的目标。”手机在掌心发烫,他听见自己说:“帮我联系周警官,调殡仪馆的建筑声学模型。”雾气里的人影突然顿住,最前面那个的轮廓渐渐清晰——是穿灰布军装的年轻军医,他手里的登记簿被风掀起一页,空白处正等着第十二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