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异常电活动,正迅速平复,最终归于零。发射塔的信号监测屏幕上,那条规律跳动了数日的“心跳”曲线,渐渐拉平,从剧烈的搏动转为一条平稳的直线,最终彻底衰减,融入了宇宙背景噪音之中。小舟的房间里,振动板停止了嗡鸣。他拿起画笔,在纸上画下了最后一个图案:一只精巧的人类耳蜗,它慢慢舒展开来,最终化作一只羽翼丰满的飞鸟,振翅飞向无尽的远方。发射塔控制室内,老秦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控制台,像是告慰一位老友。他轻声说:“它终于……闭嘴了。”危机平息后的第三天,沈默整理着母亲沈秋岚的遗物。在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夹层中,他发现了一张已经泛黄的工作照。照片的背景,正是那座矗立在城市中央的发射塔,时间标注为1983年。照片上,年轻的母亲沈秋岚与同样年轻的陆知寒并肩而立,他们的脸上带着属于那个年代特有的理想主义光芒。两人手中各持着一段音频线的接头,正准备将其接合。沈默将照片翻过来,背面有一行秀丽的钢笔小字:“共鸣实验启动日。他相信声音能净化灵魂”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右耳。那里有一块自幼便存在的增生耳骨,医生曾说只是普通的生理结构异常。此刻,他指尖传来的触感,那螺旋上升的纹路轮廓,竟与照片中发射塔天线底座的结构,一模一样。窗外,一片梧桐叶悠悠飘落。在清冷的月光下,叶片上纵横交错的脉络微微震颤,像一句无声的唇语,一句终于被拼凑完整的遗言。沈默的指尖反复摩挲着照片背面那行字,那最后一个问句仿佛带着温度,灼烫着他的皮肤,也烙印进他的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