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置疑的回执。沈默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片纸灰从玻璃上取下,周记者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泣,却不敢上前阻止。沈默没有理会他,转身从厨房取来一个盛满清水的玻璃碗。他将那片纸灰轻轻放入水中。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纸灰并未像预想中那样散开、溶解,化为乌有。它在水面上静静悬浮,那些焦黑的边缘开始蠕动、延展,中央的字迹则化作深色的纹路,彼此连接。水面仿佛成了一张无形的画板,纸灰就是颜料,在一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下,缓缓重组。最终,它凝聚成了一只小手的形状,只有孩童巴掌大小。手掌摊开,五指分明,而那根小小的食指,坚定不移地指向窗外,指向那片沉沉的夜色和其下奔流不息的河水。它在召唤,也是在警告。沈默凝视着水中那只由灰烬构成的手,良久,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几乎崩溃的周记者身上,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它不怕你把她藏起来。它怕的,是你反悔,不再承认这个名字是该被交出去的。”他端起那碗水,连同那只灰烬之手,一同倒进了水槽,任由其被冲得无影无踪。“明天,”沈默转过身,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决然,“我们去河边,烧一艘没有名字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