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汁,带着十年前那批墨水特有的松烟味。"拿频谱仪。"他对小吴说。当仪器的蓝光扫过真迹草稿和伪造报告时,显示屏上的波形图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真迹的波峰平稳柔和,像山间溪流;伪造报告的波形却剧烈跳动,红噪点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像困在玻璃罐里的蜂群。"它在用错误证明错误。"苏晚萤轻声说。她的指尖抵着草稿上的铅笔字,"但只要原始依据不成立......"会议室的门被撞开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十三把椅子还保持着三天前的样子,13号椅背上的血字却淡了许多。沈默站在正中央,举起草稿的手稳如磐石:"本报告未经林远审阅,其观点不代表本人立场。"空气里响起类似纸张撕裂的脆响。13号椅背"咔"地裂开一道缝,成叠的信件"哗啦啦"掉出来。沈默弯腰捡起一封,信封上的字迹和草稿上的如出一辙:"对不起,我没能坚持......""它在退。"小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的手指向窗外,"但它还在学。"监控室的技术员冲进来时,脸色比纸还白:"看屏幕!"窗外的夜空里,无数微小的光点聚成数字"13",又慢慢散开。那些光点像是被风吹散的星屑,飘着飘着,就融进了雨幕里。三天后,沈默坐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影。他面前摊着那页真迹草稿、伪造的会议纪要,还有那本边缘沾着石粉的空白笔记本。手机在这时震动,是苏晚萤发来的消息:"档案馆的调阅单,系统日志里显示申请人是......林远。"沈默的手指悬在手机上方,突然顿住。他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沙沙"声,像谁在隔着毛边纸写字,又像谁终于学会了,如何轻轻放下一支笔。他低头看向笔记本第一页,自己用炭笔写的字还在:"仪式无效。因第十三人从未参与,故''十三人''不存在。"字迹边缘,不知何时泛起了极淡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