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深夜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时,苏晚萤是在尖叫中坐起的。她抓过床头的炭笔,在墙上疯狂书写,字迹从娟秀的小楷逐渐扭曲成狂草,最后竟变成了沈默惯用的瘦金体:"我不是她选的!我不是!"笔杆在她指节间折断的瞬间,她突然愣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在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沈默走过去,轻轻覆上她的手。他的掌心还带着白天伤口的余温:"那就让我们演一出让它看不懂的结局。"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门闩落下的声音。苏晚萤的鼻尖动了动:"焦味。"沈默也闻到了。那缕焦味很淡,却像根细针,刺进了他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角落——是档案室里手记的焦糊味,是B9井盖上倒写的小字,是后颈那道像古文字的疤痕。"回声博物馆的阁楼。"苏晚萤突然说。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投入深潭的石头,"我今天整理文物清单时,发现阁楼钥匙的领用记录...被划掉了。"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后颈的疤痕。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阴影里,他看见苏晚萤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墨里的星子。"明天。"他说,声音里带着某种决绝的温柔,"我们去看看那扇从未开启的门。"而在城市的另一头,回声博物馆的阁楼门正缓缓闭合。门缝里飘出的焦味更浓了些,像一根烧尽的引信,只等着某个时刻,"啪"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