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娜娜被法克的问题问得微微一怔,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茫然的水雾。她歪了歪头,用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语气回答道:“好多人呀…娜娜…已经记不清是谁了。”这轻飘飘的回答,却像千斤巨石砸在塔莉和法克的心上。两人瞬间陷入死寂般的沉默。答案不言而喻——将这个小女孩推入死亡深渊的,正是这座大厦里那些无法忍受猫群气味的人!一楼大堂那浓烈到刺鼻的空气清新剂,就是为了拼命掩盖这源自天台的、日积月累的腐臭。可即便如此…仅仅因为异味,就要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塔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愤怒和悲悯,将话题引向另一个关键:“娜娜…严婆婆一直在楼下拼命地寻找三只猫。只是…她好像从来没提起过你。。严娜娜眼眸猛地睁大,流露出巨大的慌乱和急切,小小的身体甚至微微前倾:“叔叔!阿姨!”“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我劝劝奶奶!不要再找了!猫没有九条命!它们…它们也不可能把我带回来的!求求你们告诉她,别再执着了!让她…让她好好的…”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哀求,让他们明白,她并不知道严婆婆以及大厦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严婆婆疯狂寻找那三只特定的猫…竟是为了进行某种禁忌的仪式,妄图复活她溺亡的孙女!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两人。这场火…真的是意外吗?这场夺走无数人性命、将此地化为炼狱的火灾…是否与痛失唯一亲人、陷入疯狂执念的严婆婆有关?!如果是她…那大厦的维修工与她之间又存在着怎样的联系?是共犯?无数尖锐的疑问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心头,每一个都指向更深沉的黑暗。就在这时,严娜娜忽然抬起头,望向夜空中那轮惨白的月亮,小小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的平静。她轻声提醒道:“叔叔,阿姨,你们该走了。”“帮我…谢谢那位姐姐。是她…帮娜娜从那个又黑又冷的水里…放出来的。”“姐姐?”两人瞬间反应过来。有人来过这里,能有能力的,而且还是姐姐,只有白茶了。“好…”塔莉的声音有些发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应道。两人不敢有丝毫停留,迅速转身,朝着那扇通往楼梯间,锈迹斑斑的铁门快步走去。月光下,严娜娜小小的身影安静地坐在蓄水池边缘,无数双猫眼在阴影里幽幽闪烁,目送着他们消失在门后的黑暗之中。------1704室连门都没有。白茶走进去,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惨淡的路灯光线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她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老公。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瞬间燎原般窜上白茶的眉心,让她本就冷冽的眉眼更添一层寒霜,几乎要凝出实质的冰碴。“人呢?她那个不省心的老公,又跑哪里去了?!与此同时,一楼大堂。正与越烛缠斗。周身萦绕着恐怖能量波动的妄临,动作猛地一滞!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灵魂深处。老婆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妄临那双原本锁定越烛,充满战意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攻击姿态在万分之一秒内烟消云散。他甚至顾不上眼前虎视眈眈的敌人,猛地扭转身形,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毫不犹豫地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疾冲而去!“想跑?!”越烛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杀意。对白茶的恨意早已压过了对妄临的忌惮。眼看目标要脱离,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非人的嘶吼,身形在刹那间扭曲、坍缩——“噗!”一只体型矫的白猫轻盈落地!恢复原形的他速度暴增,四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幽影,紧咬着妄临的背影追了上去!楼梯间内,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高速移动,带起的劲风刮过墙壁,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妄临心急如焚,只想立刻回到1704平息老婆的怒火;而越烛则只有一个念头——抢在妄临之前,找到白茶,杀了她!凭借着猫科动物在狭窄空间的天然优势和空间能力的瞬间爆发,越烛在一个拐角处猛地加速,幽蓝的身影如同瞬移般超越了妄临!“喵——!”一声充满决绝杀意的尖利猫嚎在妄临耳边炸响!下一秒,他动用了某种短距离的空间跳跃!越烛的身影凭空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之中!妄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听到楼道里有声音,白茶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质问道:“老公!你死哪儿鬼混去了?!!”这句“老公”仿佛触发了某个诡异的开关!站在灯光下的越烛身体猛地一僵!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规则层面的恐怖力量瞬间攫住了他!“噗!”一个顶着一头凌乱耀眼银发、面容精致却写满纯粹茫然的少年,突兀地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