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站在阴影里,闻言只是微微颔首,简洁地吐出两个字:“明白。”艾希礼修女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又恢复成平板的温和:“愿阿拉之神指引你们。若有任何需求,教堂的大门永远敞开,有事,先失陪了。”说完,她不再停留,带着剩余的修女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空旷的教堂大厅。汉斯喵国的坎贝尔·普赖斯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凑近法克:“法克大佬,您……您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那静心堂……”他搓着手,眼神闪烁,显然既害怕又充满窥探欲。法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坎贝尔的话。他径直转身,黑色风衣的下摆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大步流星地朝着教堂外走去。比起在这里猜测,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林黯则低头凝视着手中那本印着“J”字符号的薄薄经书。不知为何,仅仅是盯着那符号看了几秒,一股细微却尖锐的刺痛感就从眼球深处传来,仿佛有细小的针在扎。他立刻不适地移开视线,用力眨了眨眼。这鬼东西……果然邪门!他不敢再看,转而望向旁边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闲坐的白茶。“白茶师姐,”林黯斟酌着开口,指了指她身上那套华丽繁复得与这教堂格格不入的宫廷裙,“这裙子……确实美,但行动实在不便。万一……我是说万一需要跑起来……要不,我们也去……呃,‘清洁’一下,换身轻便点的?”他尽量说得委婉,生怕触怒这位祖宗。白茶闻言,嫌弃地扫视了一圈教堂,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仿佛闻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她优雅地抚平裙摆上不存在的褶皱,用带着十二分骄矜的语气哼道:“沐浴?在这种脏兮兮、灰扑扑的地方?呵,本小姐的肌肤可受不得这等粗糙的伺候。这身行头再不便,也比穿上这里的破布强一万倍!”林黯:“……”得,白劝了。他默默叹了口气。塔莉的目光最后扫过那个安静坐在长椅上的紫色身影。这个少女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在上一个副本里,她展现的力量令人印象深刻。塔莉心中掠过一丝模糊的期待:不知这次,她还能不能找到诡异保护自己?像上次那样……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规则怪谈的残酷如同教堂冰冷的石壁,时刻提醒着塔莉:自身难保。她不是来交朋友的,更不是来依赖谁的。塔莉不再停留,选择出门找线索。偌大的教堂,此刻只剩下白茶、林黯,以及角落里的巴巴羊国天选者吉吉。林黯内心的焦虑如同藤蔓般缠绕。他受过天选者训练,深知在副本初期,时间就是生命,线索就是氧气。况且,这位“师姐”的实力恐怕甩他几条街。他需要独立行动,尽快找到规则。“白茶师姐,”林黯试探着开口,声“我们……也离开这里吗?”白茶置若罔闻。她依旧维持着那个略显慵懒的姿态坐在长椅上,目光仿佛穿透了教堂彩绘玻璃上模糊的图案,落在某个虚无的点上。那精致的侧脸线条绷紧,红唇微抿,周身萦绕着一股低气压——显然,她还在为那个胆敢逃跑的“小娇夫”生闷气。林黯等了片刻,只得到一片沉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白茶,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师姐,我必须去找线索了。您……就暂时待在这里吧,教堂……相对安全些。”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尽管知道对方可能根本不在意。说完,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出了教堂大门。现在,空旷的教堂只剩下白茶和吉吉。吉吉似乎完全放弃了挣扎,将“摆烂”进行到底。他瘫在另一张长椅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仿佛不是身处要命的规则怪谈,而是在某个乡村咖啡馆。他扭过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紫裙少女,毫无眼力见地咧开一个好奇的笑容,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嘿,你是龙国那个白茶吧?听说……你是个精神病?是真的假的啊?”白茶转过头看向头,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要不要试一试?”吉吉被吓了一跳,猛地摇了摇头。两个小时后,去往静心堂的天选者们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堂。他们与离开时判若两人。原本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脸上带着被热气蒸腾出的红晕,脚步也显得轻快许多。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水汽的清新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奇异香味。“呼——那泉水……简直太舒服了!”灰熊国的沃罗尼哈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身体,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感觉骨头缝里的寒气都被泡走了,我从来没体验过这么……神奇的温泉。”“是啊,是啊,”阿三国的拉克西米附和道,她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