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了饭碗的人类服务者,恨那些打着“妇女解放旗号”、剥夺她们最后一点糊口机会的“上等人”,也恨“上等人”用来玩转世界的机仆。
这种萌芽自卑微与绝望的仇恨,很快令她们失去了理智。
在领头者的煽动下,她们看这条巷子里的任何女性,都像正在或将要导致她们失业的a公主。
她们抓住一个来不及逃回公寓的看热闹者。
那是个穿着廉价圆领连衣裙的年轻女孩,被攻击者推到墙上,掀起她的裙摆,检查她衣衫下的躯体,是否有血有肉。
确定是活人后,女人们放开了女孩,又转向下一个目标。
男暴徒们没有参与。
他们精明得很。
新加坡对于这种公然侮辱的罪恶,会用鞭刑。
但为了保护女性骨盆内具有孕育生命功能的器官,酷烈的鞭刑,只针对18岁以上、50岁以下的男性,而不会施加在女性人犯身上。
所以,让女人去出头就好了啦。
男暴徒们,甚至还知道转过脸去,带着讥讽,打量簇拥着围观、却不敢挺身而出的人类男性。
“警察!警察来了!”
终于有人大声喊道。
芽笼这一带,承载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不缺各种教堂、庙宇和清真寺,更密布多间警署,应对突发状况。
恶行爆发二十分钟后,警察就赶到了,逮捕首犯从犯,将几位人类受害者,送去医院,检查身体损害与精神创伤。
“阿泰!”
罗南越过乱哄哄的人堆,找到了周永泰。
后者正要折身往一栋低矮民宅的楼梯上走。
“艾达在里面,刚才一位好心的女房东,把她拉上去了,在坏人扑过来之前。差一点,就差一点,艾达就要被那些人拖走!我,我挡在门口。”
周永泰的语速比平时快许多。
他是真的后怕。
方才的场景,虽尚未见血,却难免令他想起,躲在荒岛上被a战队搜捕的往事。
“女房东?”罗南面露疑云,“这间旧屋我大概知道情形,房东是一位老安哥,房客是两个缅甸留学生,但是最近搬走了。今天没锁门,是正好有中介来看房吗?”
已经踏上楼梯的周永泰,倏地止步,回头看一眼罗南。
周永泰这几天,在新加坡大街小巷的门窗广告纸上,明白了“中介”的意思。
但是,片刻前,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好心女人,明明说她是房东。
周永泰和罗南的眸中,都闪过一丝异色。
他们没顾上再说话,急步往楼上爬。
这是一栋新加坡常见的老式“店屋”,上下两层。
殖民地时期风格的黑白花地砖,许多都已缺角破损。
楼道阴暗,转角处的窗户,本可以采光,却被屋外疯长的巨型芭蕉叶,挡了个严严实实。
饶是如此黑漆漆的室内环境,两个人类男子,还是一眼看清,二楼那三个敞开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影或动静。
“艾达!”
周永泰扯开嗓子的同时,已经站在唯一关着的木门前。
他颤抖起来。
并未死去的记忆,精准地攻击了他。
他还是个孩子时,妈妈与艾达每天都告诫他:“不要开门,外面的动物,无论科摩多龙还是红毛猩猩,也许都是假的,是a做成小动物的样子,欺骗人类。许多藏在废弃旧宅里的人类,就是这样被拖出去,在a抬起的机械手臂下,活生生地成为碎片。”
罗南见周永泰突然僵立不动,毫不犹豫地拨开他,去转门把手。
“从里面被锁了!”
罗南咕哝一句,抬脚踹开木门。
“砰”的一声,门开处,罗南险些因为惯性,跌落下去。
原来木门背后,不是屋子,而是一条隐蔽在茂密的“雨树”下的钢板阶梯。
许多殖民地时期就建起的老房子,后来都由政府出资,补上这样一条消防通道。
“艾达,你们在下面吗?警察来了,已经没事了。”罗南喊了一嗓子。
没有回应。
罗南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
在这条巷子住了几年,他还是头一回来到这栋建筑的背面。
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许多从楼上望去的热带植物下,有着可以通行车辆的小路。
昨夜雨水充足,泥泞的地上,清晰的两条车辙。
罗南迅速地抬头,转了一圈,目力所及,看不到邻居们的窗户,都是枝繁叶茂、气根如水瀑的“雨树”或“榕树”。
“阿泰,你说的那女人,肯定不对劲。艾达总不会被她带出去兜风吧?走,我们去找警察。”
“不,不能报警。”周永泰脱口而出,却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反应,不正常。
年轻的穿越者,站在比罗南高几级的台阶上,俯瞰罗南的姿态,却慌张无措得像一只被人掀开洞穴找到的猎物。
罗南盯着他:“阿泰,你们到底是谁?”
周永泰抱着脑袋,颓然地一屁股坐在钢板阶梯上。
……
新加坡本岛的南部,圣淘沙。
这里在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