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宅的事,温老三和林氏又开始冷战。
第二天一早,林氏赶着驴车与温元一同出门。
温兰和温玉儿在房里做刺绣,温叶在一旁指点。
温老三闷闷不乐地爬起床,站在屋檐下,只见院子里整整齐齐的,阳光洒落,一屋子的明媚。
再加上房里时不时传出几个丫头的说笑声,这日子真好。
自己家生活无忧无虑,钱银不愁,而娘却连驱邪的钱都没有
温老三满心郁闷和难受,拿了把柴刀就转身出门了。
上山后,来到一个山坳处便开始砍柴。
“石哥哥。”一个惊呼声响起。
温老三回头,只见一个温柔秀丽的女人站在他身后,正是丁香香。
“香香?你咋来了?”
“噗嗤,石哥哥你说啥?来这里自然是砍柴呀!”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柴刀。
“哦哈哈”温老三尴尬地笑了起来,“你砍!你砍”
“咱们一起砍吧!”丁香香说着便开始动手了。
温老三却有些窘迫,毕竟将近二十年不见,突然一起干活,多少有些拘谨。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着聊着,那种拘谨感竟然渐渐消散。
从最熟悉的陌生人,渐渐的变成了最熟悉的人。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分开了将近二十年,才一会,温老三却觉得她从没离开过。她还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哇,是山莓!”丁香香突然轻呼一声。
接着,她便走到不远处,摘下几颗山莓来,走过来,递到温老三面前“石哥哥你尝尝,可甜了。”
“哎你咋还像个小女孩一样。”温老三好笑道。
丁香香只笑着,没说话。
温老三只好拿了一颗吃掉“唔好酸!你耍我!”
“哈哈哈!”
温老三被她的笑声感染,不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心里那股憋屈和难受也随着这开心劲儿消失不见了。
不知不觉间,二人都各捆了四捆柴。
该下山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温老三心里的郁闷又回来了。
“石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丁香香坐到树头下,温柔地看着他。
温老三怔了怔“你、你咋知道的?”
丁香香声音低柔“你以前一有心事,就会来这里砍柴。我过来时,还看到你拧着眉,多少年了,你都改不掉这习惯。”
温老三心里一酸,她还是那么细心。
经过刚刚的大笑发泄情绪,眼下又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再也绷不住了“唉家里的烦心事太多了。”
“是因为婶子中邪的事吗?我都听说了。”
温老三闻言,再也憋不住了,把昨天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为驱邪钱吵闹一事。
最后,他抱头痛苦地蹲到地上“我不明白,为啥会闹成这样!闹得所有人都不开心,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丁香香柔声道“石哥哥,你想要什么?”
温老三怔住了“我能要啥”
“不是,是你心里想如何做?”
“我我没想啥做。”温老三也不懂自己的需求,“我只想大家都和和乐乐的。”
丁香香道“对呀,一家人就该和和乐乐的,石哥哥你没错。”
温老三愣着了,他没错!他没错!
自分家后,他们和老宅便一直吵闹,两家的关系就像一个碎掉了的瓷瓶。
他不断地捡地上的碎片,不断地试图粘起来,让它恢复原状。
结果,瓶子却摔得一次比一次碎!
想着,温老三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话无伦次地说
“我知道,以前娘和二哥想把兰丫叶丫卖掉,这事他们有错但过去都过去了。为啥还要一次次地揪着不放?”
“孩子他娘为啥就不能理解我?为啥就不能帮我?”
“家里每月赚三十多两,娘不过是要二两养老钱而已,哪里就过分了?”
“后来她让我给500文钱,开始我觉得她说得有理,家里生意不知还能维持多久。给500文就给500文吧。”
“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并不是那回事。说好山上的魔芋快挖完了,生意快没有了。可是外村的人竟然也给咱们家送魔芋。”
丁香香道“那个魔芋是送给你们家的?这事我倒是听说了,说有人收这个,一文一斤。咱柳树村的人听到风声都上山挖了。附近的挖完了,就走远些,甚至有人愿意到别的镇上挖。毕竟一文一斤呢!”
“咱们大合镇这么多村子,这么多山,若真挖完了,怎么也得一两年吧!到时你们种的魔芋也该有收成了。”
温老三听着直点头“所以魔芋根本就挖不完!家里的生意能一直做下去。可她却让我只给500文只有500文!”
说到最后,他嘶吼出声来。
丁香香眼神依然温柔,安慰道“石哥哥也不过是想尽孝而已。有啥错!”
“若是我每月能挣30两,我定会好好帮扶家人。每月给娘10两养老钱。还要常常割肉给她吃,买好布好料子给她做衣裳。让她乐得合不拢嘴。”
温老三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