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可是我从小的梦想!”侯勇笑嘻嘻地指着二楼新装的彩绘玻璃,“等馆子火了,我就把这整栋楼盘下来,到时候咱们兄弟坐着收钱,喝着龙井听评书,那日子,不要太滋润!”
杨春却没心思搭话,喉结紧张地滚动两下,目光死死锁住李海波,“波哥,您觉得怎么样?一起干吗?”
“既然你们都喜欢,那就买下来吧!”李海波抬手挡住刺眼的日头,仰头打量着这栋崭新的红砖小楼,楼体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连墙缝里的爬山虎都透着勃勃生机。
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你们去找房东谈,算上开粤菜馆的钱,差多少钱我出!”
杨春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都有点发颤“波哥,这可不是小数目”
“得得得!”李海波抬手打断杨春继续说下去,“别跟我娘们唧唧的,我是来跟你们合伙做生意的,整得好像我白送钱给你们一样!”
杨春笑嘻嘻地搓了搓手,”波哥,你误会了,我是怕你没那么多钱,到时候拿不出来,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话音未落,李海波气得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滚!
波哥我闯荡江湖这么些年,还能没点压箱底的积蓄?
尽管放心大胆地买下来,波哥给你们兜底!
要是办不成,我这大哥让你当!”
事情商定,杨春三人兴奋地跑去找房东商量购房事宜。李海波没有跟着去,而是独自一个步行回闸北。
他再次回头看了眼这栋漂亮的小楼,真好啊!这里地处公共租界西区的最西北角,绝佳的位置让他忍不住笑出猪叫声。
此处向东,不过四百米开外,便是王铁锤那生意红火的“生煎中心”。
而老张的住处,也隐匿在“生煎中心”附近的街巷中,拐两个弯就能抵达。
再往北出了租界就是闸北,自家那座李家小院,直线距离竟也不超过一千米,抬脚便能回家。
这地段,堪称完美。
李海波叼着烟,不紧不慢地往家走。柏油路面被晒得微微发软,踩上去带着些黏腻的触感,街边的梧桐树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影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不一刻便远远望见自家院子。因为孤儿院已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孩子们都没去上学,此时正围坐在柿子树下临时搭起的木板桌旁,借着天光读书写字。
李妈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小波回来啦?锅里煨着绿豆汤。”
李海波应了一声,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见天色还早,他简单喝了碗汤,和李妈打了声招呼,便推着停在墙角的自行车出了门。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出了弄堂拐个弯,热闹的街道上“有间书屋”褪色的招牌映入眼帘。
老规矩,李海波悄然发动“顺风耳”异能。细密的声波如蛛网般扩散,敏锐捕捉着店内的每一丝动静。确定店里只有老张一个人后,他抬手推开书店的玻璃门。
“叮铃”一声,门口的铃铛欢快地响起。
李海波故意扯着嗓子喊道“老板生意兴隆啊!”
“别喊了,店里没外人!”柜台后的张书明正拿鸡毛掸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灰,听见声音眼皮都没抬,动作机械又懒散。
“咋地了老张?让人给煮了?”李海波大大咧咧地坐到柜台前,目光瞥见柜台上摆放的糖果,伸手便要去拿。却冷不防被张书明快速伸出的手一把拍开。
“还能咋地?说起来都怪你!”张书明没好气地说道,手里的鸡毛掸子重重一甩。
“不是,咱们多久没见了,怎么一开口就兴师问罪呢?”李海波眉毛一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出什么事了?货断了?”
“货没断,人没了!好好的教什么化妆易容。”张书明扯松领口的布扣,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温红秀同志跟你学了一个月的化妆易容。
因为学得好,结果就让组织上看中,给调走了。
说是要开培训班,让她当教官教其他地下工作的同志!”
“我当多大事儿!温红秀同志学得好是人家有天赋,总不能让金子埋在土里?”
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火柴擦燃的瞬间照亮眼底戏谑,“再说了,她去培训班当教官,往后咱们地下党易容技术不就都提上去了?”
青烟袅袅中,他突然双眼一瞪,“老张,你不会是和温红秀同志处出感情来了吧?
你…你…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家也是有老公的,你…你可别犯错误!”
张书明抄起鸡毛掸子就往他肩上抡,气得面皮涨红,“放屁!
我和温红秀同志只有纯洁的革命战友之情,哪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
“那你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给谁看?”李海波灵巧地躲过攻击,抓起颗糖果剥开扔进嘴里,甜味混着烟味在舌尖炸开。
张书明把掸子狠狠戳回花瓶,“我不开心主要是因为新来的报务员!”
“是个男的!”李海波突然挤眉弄眼地插话,故意拖长声调。
“对!…不是!又让你给带偏了!什么人呐都!”张书明猛地反应过来,抓起算盘就要砸过来。
“别别别!这东西挨一下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