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被踹得一个趔趄,揉着屁股眼珠一转,凑上来小声问“那……我把人抬出去了,能跟他老婆要几个脚钱不?”
“你想死啊?想钱想疯了都!”王处长一把揪着哈皮的衣服前襟破口大骂,“那是吴四保的老婆,上海第一女流氓!你敢跟她提钱?嫌命长了是不是?”
他松开手,瞪着哈皮,“赶紧把人送出去,办妥了这事,我放你三天假,回家烧烧香去去晦气,听见没有?”
“哎!这还差不多!”哈皮一听有假放,脸上的苦相顿时散了大半。
他麻溜地应了声,转身就往值班室跑。没一会儿,他就领着个穿黑褂子的同事回来,两人从墙角拖出辆平时运杂物的斗车,七手八脚地把还在哼哼唧唧的吴四保抬了上去。
……
此时的佘珍珍正斜倚在道奇车的后排座上,对着小镜子慢悠悠地补着妆。
车窗外的喧嚣被厚重的玻璃挡在外面,车厢里只听得见她偶尔用粉扑轻拍脸颊的簌簌声,一派气定神闲。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说起来,她对眼下的日子,是满意的。
老话怎么说来着?成功的男人,是在外头打下一片江山;那成功的女人,便是稳稳坐拥这男人的江山。
她佘珍珍,当年不过是个在江湖女混混,嫁过人,也做过有钱人的姨太太,在赌场里摇过骰子,可以说是名声臭大街了。
如今能嫁给吴四保这样的风云人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吴四保在外头呼风唤雨,她在家里呼来喝去。这就够了。
佘珍珍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吴四保能让她这般“满意”,还有两个更重要的原因——一是他壮实,是真真切切的强壮。
再一个是没心机,她偶尔馋了,还能偷偷出去吃点细糠,这日子,不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