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卡弟拉客上跳下来,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帆布袋子,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波哥,搞定!十根大黄鱼一根不少!那吴四保的婆娘可真磨叽。”
李海波却没接话,只死死盯着他的脸,眼神像淬了冰,看得杨春后颈直冒冷汗。
杨春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脸颊,嘿嘿笑道“波哥你这么瞅着我干嘛?难不成我脸上开了花?”
“板鸭!”李海波突然暴喝一声,声音里的火气几乎要掀翻屋顶,“你他娘的是不是把吴四保的老婆给睡了?!”
“我没有!”杨春吓得脖子一缩,手里的帆布袋子“咚”地掉在地上,“波哥你可别冤枉人!我杨春是那种人吗?”
“那你左脸上这抹口红印是怎么回事?”李海波往前逼近一步,指着他颧骨上那片明显的殷红。
“是那老娘们偷袭我!”杨春急得脸都涨红了,手舞足蹈地辩解,“我去找她拿金条,她非拉着我喝酒,喝到一半突然扑过来啃我脸,还扒拉我。
我可是拼了老命把她推开了!绝对干净!”
“那为什么去了这么久?”李海波步步紧逼,眼睛眯成一条缝。
“波哥你听我狡辩……呸!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李海波根本不听,指着他的裤子厉声道,“脱裤子检查!”
“啊?不要啊!”杨春吓得往后一跳,双手死死护住裤腰,脸都白了。
“好哇!果然心里有鬼!”李海波眼睛一瞪,冲侯勇和熊奎扬下巴,“瞎子、猴子,给我把这货抓过来!”
“得嘞!”熊奎应着就跟离弦的箭似的扑上去,胳膊一伸就从身后锁住杨春的肩膀,铁钳似的力道让他动弹不得。
侯勇嘿嘿一笑,搓着手就往杨春裤腰那儿凑“板鸭,别挣扎了,让哥几个验验清白,省得波哥疑神疑鬼的。”
杨春急得脸都紫了,条件反射就要抬腿踢人。
侯勇早有防备,跟泥鳅似的往旁边一滑,躲过这致命一击,嘴里骂骂咧咧“狗日的板鸭!断子绝孙腿也敢向我招呼?信不信老子直接给你废了,让你这辈子当太监!”
说着左手猛地一挥,只见寒光一闪而过,只听“咔哒”一声,杨春腰间的牛皮皮带就断成了两截。
杨春只觉胯下一凉,裤子瞬间松垮垮地滑到膝盖,李海波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扯下他那条绣着荷花的四角内裤。
“哟!还真没有!”李海波挑了挑眉,嘴角绷不住地往上翘。
侯勇凑过来看了一眼,吹了声口哨“卧槽,板鸭你这本钱挺厚实啊!”
杨春趁着熊奎松手的空档,跟兔子似的蹿起来,双手胡乱把裤子提上去,脸红得能滴出血。
他又气又急地吼,“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们非不信,非得扒我裤子!
这要是传出去,老子以后在上海滩还怎么混?!”
他一边骂,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断了的皮带,气鼓鼓地瞪着三人。
熊奎撇撇嘴一脸的无所谓,“没有你怕什么检查?”
杨春系皮带的手一顿,梗着脖子瞪熊奎,“这大庭广众的,你不害臊啊!”
侯勇在一旁嗤笑一声,往石凳上一坐,二郎腿翘得老高,“切,我们从小就一起洗过澡,谁还不知道谁的鸟?”
“那是小时候,小时候好阀!”杨春脸涨得通红,“小时候光屁股是童趣,长大了你们谁见过?
再说了,我是怕你们看?我是怕你们看完了自惭形秽!”
“卧槽,这小子够狠!”熊奎咋舌,冲李海波挤眉弄眼,“波哥你听听,这是虾仁猪心啊!”
杨春转头瞪向侯勇,指着自己断成两截的皮带,“死猴子,你那破刀片瞎比划什么?
这皮带可是荷花姐送的,头层牛皮,赔我一条新的!”
“行了行了,别吵了!”李海波摆摆手,强忍着笑意,看向杨春,“看你急吼吼的样子,肯定没吃饭吧?”
杨春这才想起肚子里的空当,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被你们这么一折腾,哪还有心思吃饭?
再说了,吴四保那婆娘的饭能吃吗?”
李海波朝厨房喊“姆妈,再加一碗面!多卧两个鸡蛋,板鸭也没吃呢!”
厨房里头传来李妈应承的声音“知道了!这就给你们煮,等着吧!”
厨房里很快飘出葱花和猪油的香气,李妈端着两大碗阳春面出来,瓷碗边还冒着热气。雪白的面条卧在清亮的汤里,上面浮着金黄的煎蛋,翠绿的青菜叶衬得格外诱人。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李妈把碗往石桌上一搁,又转身去拿酱菜坛子,“给你们拌点萝卜干,开胃。”
李海波和杨春早就饿坏了,也顾不上烫,埋头呼噜呼噜往嘴里扒。面条滑溜溜的,裹着鲜美的汤汁,煎蛋外酥里嫩,一口下去满嘴流油,刚才那点紧张和拌嘴的火气,竟被这碗热面熨帖得烟消云散。
两碗面见了底,连带着汤汁都被喝得干干净净,杨春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先前被扒裤子的羞恼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李海波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把空碗往石桌上一摞,李海波用袖子胡乱抹了把嘴,将两只空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