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下雪了。
雪花飘落,把天地染得一片雪白。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李奇跟田淼在招待所门口依依惜别之时,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说了这么一句话。
田淼依偎在他怀里,听着李奇的心跳声,忽然说了一句。
“弟弟,我今天不想回家。”
“施主,我劝你善良,不要老是馋我的身子。
我半夜三点的火车,现在都十点半了,求你让我睡会儿吧。”
田淼握紧小拳头狠狠砸在李奇胸膛上
“你就跟我俩装好人吧,早晚我要给你拿下。
好好休息。”
田淼回头,上了家里的车,李奇目送她离开,才走进招待所。
第二天早晨9点多,李奇回到太河市,推开唐春燕家的门,脑子里忽悠一下子。
他退出门外,又确认了一遍,没走错啊……
客厅中堆满酒瓶子,唐春燕两口子应该早早去市场了。
屋里三个房间,最大的房间门敞开着,雨姐搂着张道军睡在大床上,呼噜声震天响。
“今天无论如何,也得买个房子了。”
李奇暗下决心,他现在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放自己的东西,无论金条,现金还是田淼奶奶给他的枪和子弹,都不容有失。
他放下装东西的行李袋,开始收拾家里的破烂,收拾一半,雨姐听到动静起来了,在水龙头底下冲了一把脸,大喇喇坐在沙发上。
“李奇,你得帮我个忙。”
“红事儿还是白事儿啊,我没出马呢,有些场合不宜去。”
“滚滚滚啊,没一句正经的呢。
我爷爷奶奶来了,两个老东西看我妈的资产都放我手里,心里不痛快。
未来指不定闹什么幺蛾子。
我老叔和老婶小眼睛咔吧咔吧的,肯定也没安好心。
家里现在都要变成龙潭虎穴了,我回家就瘆得慌。
你帮我出出主意呗?”
这时候,张道军也出来了,默默做到雨姐身边,像个乖巧的小媳妇儿,接口说道
“还有张曼丽,她把我喊来,就是想让我给你推山崖下边去。
可我不能干那丧良心的事儿,我可以帮你揭发她!”
张道军豁出去了,既然认定雨姐,他再没有顾虑,不把张曼丽扳倒,他睡不着觉。
雨姐气得嗷嗷怪叫
“我就说那个小表砸不像好人,我要回去告诉我爸。”
李奇挥手制止她
“现在张道军被你制服了,你爸能信你?
不会以为是你俩串通好了栽赃张曼丽?”
雨姐合计老半天,叹了口气。
“我爸那人,就是老实,没有坏心眼,也不知道别人坏。
你要这么说,他真不能相信我俩的话。
整不好还得以为张曼丽受了委屈,对她更好。
以前我妈在的时候,我爸就全心全意侍候我妈,现在我妈没了,他也怪可怜的。
我老看着他在阳台喝闷酒,看着我家后面的山。
那山我妈妈可喜欢了,说自己从小看到大,俩人结婚的时候才把庄园建在了那里。
我爸说,要陪我妈妈看一辈子那座山,可惜,现在只剩他一个人。
孤独一老登,凄凄风雨中。”
李奇总觉得雨姐对自己爸爸的认知有偏差,一个媳妇儿才去世不久,尸骨未寒,就找个年轻漂亮女人的男人,品性能有多好?
不过俩人关系还没那么到位,说这些她怕是听不进去。
于是他很认真的建议道
“你把我二嫂领回去一趟,让她帮你打破一下尴尬的局面。
以二嫂的战斗力,稍微显露三成功力,你爸爸家那些人,都得胆寒。
她能给你奶骂喝药,给你小妈骂上吊,给你三婶骂拉拉尿。
她要火力全开,公主河能改道,你家后山都得跳一跳。”
雨姐一听这话,扑棱一下站起身,狠狠拍了李奇肩膀几下
“行啊老弟,我咋没想到呢。
把燕子领回去,一个骂死他们八个。
我这就去找燕子。”
说完话,雨姐拿咯吱窝夹着张道军脑袋,呼隆呼隆就出门了。
李奇感觉雨姐脚步落下的时候,整栋楼都在颤悠。
他是有点佩服张道军了,有些钱,就活该人家挣。
雨姐富得流油,身家绝对不次于田淼,甚至现金方面远高于田淼。
可李奇自问,自己挣不了这份钱。
咬碎满口牙都不好使。
他收拾好东西出门,溜达了两个多小时,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太河一中对面,挨着火车道不远的地方看到一个房子出售。
那边本来是铁路家属楼,后来搬迁了,剩下的就拿到市场上出售,买房子的都是孩子在附近小学初中或者高中念书的家长。
有些则是常年出租。
跟房主聊天的时候,李奇问出来,对方在离太河市场不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处房产。
那房子虽然只有一层,可本来报批的是二层楼。
盖完一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