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凡就醒了。
身体强化后的精力异常充沛。他仔细听了听院里的动静，大部分人家都还没起。
他悄无声息地起床，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点富强粉，掺和了点玉米面，熟练地烙了两张饼，就着白开水吃了下去。虽然简单，但比起原主常年不见油腥的肠胃，已经是天壤之别。
吃饱喝足，他开始琢磨来钱的路子。系统给的50块启动资金虽然在这个年代是巨款，但坐吃山空肯定不行。厂里那27块5的工资，养活自己都紧巴巴，更别说还要应对院里那群禽兽和各种意外。
黑市！这是林凡想到最快积累资金的方式。
记忆里，原主似乎隐约听说过鸽子市的地点，但以原主懦弱的性格，是绝对不敢去的。
林凡不同。拥有超越时代的眼光和系统加持，他决定冒险一试。
他仔细规划了一下。系统给的全国粮票是硬通货，但不能一下子出手太多，容易惹人怀疑。他决定先换五斤全国粮票，再搭上一点系统空间里的大米，看看能换多少钱和地方票证。
准备好东西，揣进怀里，林凡推着那辆破自行车，悄无声息地出了四合院。
清晨的寒风凛冽，街道上行人稀少。按照模糊的记忆，他七拐八绕，来到了城东一片相对偏僻的区域。这里有一些废弃的厂房和杂乱的小巷。
越靠近目的地，人流似乎隐约多了一些，但大家都行色匆匆，低着头，很少交流。一种紧张而隐秘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林凡把自行车停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锁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压低帽檐，学着别人的样子，低着头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巷子两边，已经有人影绰绰。有的蹲在墙角，面前摆着个小布袋；有的靠在墙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人；还有的则像林凡一样，慢慢地走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就是鸽子市了。交易无声而迅速。
林凡没有立刻行动，他先慢慢走了一圈，暗中观察各种交易的大致价格和交易方式，做到心中有数。
他看到有人用工业券换粮票，有人用鸡蛋换布票，还有人拿着旧衣裳想换点粮食……交易量大多很小，大家都很谨慎。
摸清情况后，林凡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学着别人的样子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大米，同时手里捏着几张全国粮票。
很快，就有人凑了过来。是一个戴着破毡帽，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
“哥们儿，怎么换？”男人声音沙哑，眼睛死死盯着林凡手里的粮票。
“全国粮票，按市价高两成。大米，细粮价，也要搭票或者用工业券、钱换。”林凡压低声音，言简意赅。他之前打听过黑市大概的溢价范围。
男人皱了皱眉，显然觉得有点贵，但看了看那品相极好的大米和罕见的全国粮票，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讨价还价起来。
最终，林凡用两斤全国粮票和大约一斤大米，换来了六块钱和一些本地的副食票。溢价相当可观。
第一笔交易成功，林凡心中稍定。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又陆续和几个人完成了交易。五斤全国粮票和两斤多大米很快出手，换来了二十多块钱和一些零零散散的票证，主要是本地粮票、肉票和一张肥皂票。
他带来的那点东西，在这个巨大的需求市场里，如同水滴入海，很快就被消化了。
看着手里厚实了一些的毛票，林凡估算着，这一早上赚的，差不多快赶上原主一个月工资了。黑市的利润果然惊人。
但他也时刻保持着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注意到市场里有一些人眼神游离，不像来买东西的，倒像是来回巡视。很可能是“看场子”的或者更危险的人。
就在他准备见好就收，起身离开的时候，旁边一阵轻微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打扮的老者，正和一个面色凶狠的壮汉低声争执。
“……说好的价格，你怎么能临时反悔？”老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焦急。
“老子就反悔了怎么着？现在就这个价，爱要不要！不要滚蛋，别挡着老子做生意！”壮汉语气蛮横，一把推搡了老者一下。
老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里面似乎是个盒子。
林凡眼神一凝。他认得那壮汉，是这一片有名的混混，外号“刀疤刘”，据说心黑手狠，专门欺负生客和看起来好拿捏的人。
那老者显然被讹上了。
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远离了几步，没人敢出声。在黑市，这种事儿并不少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凡眉头紧锁。他不是圣母，但看着那老者无助的样子，联想到这个年代知识分子的处境，心里终究有些不忍。
而且，那壮汉嚣张的态度也让他很不爽。
就在刀疤刘再次伸手，似乎想去抢老者怀里布包的时候，林凡动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冷厉：“干什么？欺负老人家？”
他的突然出现，让刀疤刘和老者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