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种位低的破碎感。
“我以为我不主动说,你能一直忍住不问。”没等云枳系好安全带,他一脚油门,气门声轰隆作响,银灰迈凯伦化作一支势不可挡的利箭破开雨幕。
云枳被迫和座椅行了个贴背礼,她稳了稳身体卡好卡扣,听见导航播报目的地在三十公里外的海城机场。
“去机场?”她蹙了蹙眉。
“大哥一个小时后落地,接风宴在明顿,雨天路上不知道堵不堵。”祁屿扶着方向盘瞥向她,眼底有几分放浪形骸的玩味,“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
云枳倏地扭头,眼睫轻颤,“你故意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听到大哥的消息就犯怵。”祁屿欣赏着她瞬息万变的神情,口吻愉悦,“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云枳深吸口气,收回视线,否认:“没有。”
四面八方都是雨点拍在车窗玻璃的声响,她脸偏向窗外,压了压心烦意乱的呼吸,轻着嗓音避重就轻:“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怕他。”
听出她的示弱,祁屿意兴阑珊:“大哥这次回来是为了和章家的联姻,在半山邸待不了太久就要搬出去,再说,你俩住处离那么远,大哥又那么忙,就算在家里估计也很难照面。”
云枳没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映在车窗的一双眸空洞无神。
见她不愿多聊,祁屿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又一脚地板油疾驰扎进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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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迟迟没有要歇的意思。
车程过半祁屿接了个电话,云枳靠着座椅听电台闭目养神,没注意打来的人是谁,隐约猜到对面大概是在提醒他雨天起雾视野差,跑车低趴开着不安全,让他先赶往下个目的地。
祁屿打一把方向盘,利落调转了方向。
迈凯伦盘山而上,最终绕过喷泉环岛停在了明顿大门前。
明顿酒店集团是祁家的产业之一,目前国内仅在海城设有一家酒店,同时在曼切斯特设有分店。作为一家超星级娱乐酒店,明顿早已成为海城新地标,它拥有全海城最大的欧式穹顶宴会厅,以及光技术和设备成本就高达千万的私人天文台。
半山半海,是海城观景的最佳地点。
这场接风宴的负责人早早撑伞在喷泉柱旁等候,祁屿刚下车,他便迎上来伸出手:“祁公子。”
祁屿一贯不太喜欢应付这种场面,屈尊降贵地寒暄两句就绕至后备箱翻出了个黑色礼盒递给云枳。
云枳看向他,没伸手。
“昨天拍的一套首饰。今晚章家那位也会到,你要换身打扮。”解释完,祁屿掏出烟盒,不忘提醒她,“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Saha在二楼更衣室等你,现在应该很着急。”
得知Saha在,云枳哽了哽,一阵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果不其然,等她乘电梯上到二楼,远远就看见一个深色西装的年轻女人在更衣室门口来回踱步。
“祖宗,你怎么不等宴会结束再过来!”大约是嫌云枳的步调太慢,Saha干脆直接推着她往里走。
“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面对云枳的状况外,Saha拆开礼盒快速看了眼首饰的款式,只花了几秒思考,就开始指挥员工把挂满各式礼服的衣架呈现在她面前。
“现在没功夫一套一套Ftt,珠宝小屿少爷给你挑了,钻够大够隆重,造型师原来准备的那套礼服不合适,要化繁就简,不然太overdre。”
她边说目光边在架子上逡巡,随手点了两三套。
云枳刚要松口气,以为今天可以稍微躲过一场美丽酷刑,便听Saha吩咐道:“这几套不合适,撤走,再端几盘配饰过来。大家都动作起来!现在!立刻!马上!”
高定礼服的尺码都较为苛刻,好在云枳盘靓条顺天生衣架子,平日要花费四个小时的妆造硬生生被压缩到四十分钟。
梳妆台前,造型师正在最后为她佩戴那条闪烁火彩的蓝宝石项链。锁扣放下的一瞬,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云枳几乎要抬不起头。
她垂眸,心里好笑,足够昂贵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弯下头颅。
Saha拍了拍手,“babe,回头看我。”
云枳转过头。
漏肩鱼尾长裙轻盈迤逦,宝石点缀在她瓷白的锁骨上,极致的白与蓝,将她一双水眸衬得楚楚动人。
偏偏收腰的设计包裹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清纯和妩媚矛盾又和谐的出现在同一幅画面。
水晶吊灯绚烂璀璨,将Saha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照得清晰。
“四十分钟前,你是个漂亮的lttle&bp;rl。”她目光带笑,能看得出对云枳现在的装扮很满意,“但现在,Frea,你美得不可方物。”
云枳啼笑皆非,为Saha的夸张,也为她热衷把自己当成换装游戏里的小人反复捣鼓这件事。
出门前做最后整理,Saha盯着她的手腕,语气颇为遗憾:“你真的不戴这只配套的手链吗?虽然知道红绳是你和小屿少爷的定情信物,但偶尔摘下来一次也无伤大雅,就当是为了你的时尚完成度。”
“被阿屿看到,他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