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瞳孔骤缩,她反应极快,试图抓住鞭子往回扯,守住武器。
然而,10号那不顾一切的狠劲超乎她的想象。
两力抗衡之下,6号还是势弱了一些,几近脱力。
李真十分犹豫是否要加入战局。
10号对抗污染剂志在必得,甚至恨不得以死相搏,实在不是她插手的好时机。
这事一定有怪。
“10号就算把6号杀了,拿到抗污染剂又有什么用呢?”
“头皮、手掌,这样重的伤口,他还能撑到最后?”
“除非……他认为拿到抗污染剂比受这样的伤更加值得!”
还没来得及细想,李真就看见令她惊诧的一幕。
电光火石间,铁鞭镶肉,已经成为10号长发男的掌中之物。他一袭长发凌乱,半身浴血,有一种既阴狠又疯癫至极的感觉。
“嗬嗬嗬。”10号缓缓松掌,发出古怪的笑声。
他无视疼痛,硬生生将血肉与钢铁长鞭分离,一手握鞭,一手软塌塌地提起长刀。
6号连连后退数步,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比起性命安危,她更疑惑10号的做法。
“你……你这是?”她脱口而问。
10号没有搭理她。怒火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吞噬,他的动作愈发癫狂,不断甩着长鞭,撕裂空气,朝6号狠狠抽下。
“真是发疯。”6号暗骂一声,紧急避开鞭子,抓紧撤退。
她也不是吃素的,能够存活到现在自然有她的本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现在武器已失,跟个疯子较什么劲。
果断遁走!
好巧不巧,她遁的方向正是李真的藏身之处。
她和李真撞了个满怀。
“啊!”6号惊疑不定。
怎么还有选手藏在这里看戏。
这下是前有狼、后有虎,莫不是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卧槽。”李真看着6号向着自己跑来,心中咯噔一声。
两人发出的动静有些大,引得10号连连侧目。
李真下意识地肌肉紧绷,攥紧匕首,抵住6号的腹部,同时还警惕着场上众人的动作。出乎意料的是,6号没有反击的动作,或许是她没有攻击武器了。
李真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结盟机会。
她果断指着巨型管道的阴影处,目光锐利地掠过6号卷发女的微表情,压低音量,急速说道:“躲进来,别搞小动作,我不杀你。”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紧张的神色。
最终,6号选择相信李真,顺利地躲进阴影处。
她也别无选择,腹部还挨着匕首,自己又没有了武器。
出乎意料的是10号根本没有追过来。
他僵立在原地,嘶哑地叫唤了一声:“6号、12号……我记住了……你们……等着。”
紧接着,他突然开始了诡异地抽搐,身形佝偻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头颅显得更加硕大。他发出低喘的“嗬嗬”声,如同野兽,手脚并用地绕着环形楼梯上楼,直奔冶炼炉!
他的嘴越裂越大,不断念叨:“抗污染剂……抗污染……剂……抗……剂……”
声音大得惊人,也颤抖得惊人。
每个字时断时续,越念越接近一字一吐,就像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碎石头一样。
6号惊得整个人开始发怵,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心中酝酿成型。她心乱如麻,惊慌道:“他……他这是被污染了?!”
李真也越看越不对劲,意识到可能需要与原住民共享信息。她回应道:“我今早跟踪10号,他估计被畸变鼠群袭击了头部。你看,就是他脑袋的右侧。”
10号右边的头皮处血迹斑斑,原本暗红色的疮口重新裂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展现着妖艳的红色。
6号也注意到了10号脑袋上的异常。
那些被她忽略的信息线索,一瞬间都在脑海里串联了起来:流血的头皮、不顾一切的癫狂,还有刚刚为了拿到抗污染剂而忍受绝非常人所能接受的痛苦。
他这副模样——只怕早就开始了畸变!
而这将药石无医,无可逆转。
6号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他没救了,他这是……急性虹污染!”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畸变鼠群?它们是头颅、眼球巨大的样子吗?”
李真不敢耽搁,立刻点头,“眼球血红,表皮有红色晶体。它们会吞噬血肉,甚至吞噬同类的血肉。”
6号声音颤颤,停住了半秒,然后似乎大受打击,突然瘫软在地。
“完蛋!完蛋了!”
接着,她又立刻起身,朝李真说:“听着,你得杀了他,不然我们都会死。”
说完,6号作势准备跑路遁走。
李真哪会让6号如愿,用匕首抵住去路,“说清楚,6号。”
6号解释道:“我们还有时间。我长话短说,信不信由你。”
她先提供信任背书,飞速说道:“我曾经是第四研究所,也就是生态所的调查员。这是噬肉老鼠,联邦从未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