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殿下在此处阻我?”
苏幼绾轻念:“自有定数。”
“那就恕老臣失礼了!”
五境的法尽数灌注在镜中,国师要暂时让三皇女失去行动能力,然后进入皇宫诛贼。
他本就来迟了,有人遮掩了命数,导致他看走了眼。
只听一声啵,空气绽开弧度。
苏幼绾伸出那只漂亮修长的手,将手中的鸟笼抛上天,黑布如同帷幕拉开了大戏。
国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一动不能动了。
“三殿下!”
他的声音淹没在了下方沸腾的喊杀声中。
苏幼绾看着火光漫天道:“众生皆苦。”
国师已被困鸟笼,颤抖道:“殿下已破五境?”
“未曾,但也差不多了,师尊叫我压一下境界。”
苏幼绾将国师关在鸟笼中,又蒙上黑布,离开了皇宫上空,不多时,便到了另一处木制观星阁楼旁。
只见她挥手,无数琐碎的,类似于星碎的光落下,随后猛地炸开。
“殿下,您捉了我也就罢了,何苦把皇宫的法阵也破掉。”
苏幼绾未曾答话。
国师在鸟笼中激烈冲撞,想要破开鸟笼,却毫无作用:“殿下的家事,我本不该管此事,但是殿下!二皇子勾结了血魔宫的贼子啊,他们已经借仙人血,又借凡人血,如今龙脉不稳,他们要趁机拔走镇魔剑啊!”
二皇子不知血魔宫图什么,国师却是知道的,他最初也认为只是普通的政变,所以不欲参加此事,可直到刚刚,他测算天数才知自己被蒙蔽,上玉京大祸临头。
所以他急忙赶来,不曾想却被苏幼绾拦下。
“真要是把剑拔出来,上玉京就要被毁了!这是祖训啊,殿下!”
菩萨蒙眼,无喜无悲。
高于九天之上。
半晌。
苏幼绾的声音空灵悠远,宛若圣谕:“死的,只会是步入修行的人。”
~~~~~~~~~~~~~
食手僧肺都要气炸了去。
比起这群中小宗门的人,他无疑要强上许多,但就是有一柄该死的剑,他走到哪儿都阻止他到哪儿。
好几次那丹药就在眼前,愣是这该死的剑芒逼的错失了机会。
“到底是谁?给小僧滚出来。”
食手僧怒火中烧,自食佛门被围攻后,他们就诸事不顺。
这次来抢补天丹,原本是他与食心僧两人,可到现在也没看见食心僧的身影,食手僧独木难支,原本打算速战速决,结果没想到被再三阻挠。
他手成掌,念动五字真言,将意欲抢夺丹药的人一巴掌拍的吐血。
一座巨大的邪佛像在他背后生气,那肩上三头的邪佛伸手将另一位修行者的腿拽住,随后一把扯断了那人的肩膀。
伴随着痛苦的嘶鸣,食手僧一把抓过那人掉落的手掌,不等他下一步行动,剑芒再至。
“食佛门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你们到底还算做是人吗?”
声音悠悠的传来。
在阁楼的房顶上,圆月之下,有一佩剑男子,腰间别着一酒葫,此刻他拿起葫芦,打开壶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食手僧尖锐的道:“李青草,你莫不是以为我食佛门怕了你青草剑宗,非要赶尽杀绝?”
男子没回头,只是对着月亮道:“这问题问的,你难道会对着月亮问:“你是月亮”吗?”
“那便试试谁的法更高吧!”食手僧一声厉呵,风带着戾,直扑男子而去:“小僧要剖开你的胸膛,拆了你的五脏六腑带回去给我门享用!”
却见行至半途,食手僧就已经变了模样,身上长满了漆黑的毛发,随后毛发迎风生长,竟成为了无数黑色的手。
名为李青草的男人叹息一声:“喝酒的气氛都被毁了?你这是效仿慈航宫的千手观音?人家的柔荑葱白,你呢?跟个没剃毛的狗爪子似的。”
他歪歪扭扭的站起,仰头对月又饮了一口酒,随后踮脚将一片瓦砖踢起撞向食手僧。
“师父常说,法法法元无法,空空空亦......”
食手僧一拳碎开了瓦片,却见砖后有一点寒芒。
李青草已出剑。
“罢了,观你手多,看来也是个不健康的,我替你修剪修剪枝桠!人毕竟只有两只手两条腿。”
一剑落,食手僧背后的千手立刻落下大半,砸落在地上,将石板路腐蚀出密密麻麻的洞。
戾!
食手僧猛地呕出血黄之物,那不知名的东西散发恶臭,随后形成了类似于手的虫开始蠕动,但目标却并不是李青草,而是这条街上普通百姓的房屋。
李青草皱起眉,一柄长剑瞬间化为多把,自半空中落入地面钉死了那恶心的东西。
等到李青草再度回头,食手僧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看来是被他那一剑吓破了胆子。
李青草无奈的笑笑,摇了摇酒葫芦。
酒已经没了。
他陡然猛地回头,看向皇宫,似有一种宛若针刺的感觉在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