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
之前听闻扶苏说子婴造出利国利民的直辕犁,今日授完课后便留了下来,想听听皇帝对直辕犁的态度。
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心,斯得民矣。
这是他的行事宗旨。
直辕犁是惠民的东西,只要用于民,就能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老师,子婴并没有见到父皇。”
扶苏人未到,声音便急匆匆地钻了进来。
“怎么可能?”淳于越不自禁站立起来,脸上尽是愤怒,“如此惠民之物竟然不上心,皇帝难道不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吗?”
“那接下来该如何?”扶苏问。
为君者需以天下为己任,为臣者为君忧,这是他一贯的作风,父皇轻视如此惠民之物,这是父皇的过错,他绝不能坐视不理,即使父皇对他很不待见。
“必须要立刻面见陛下死谏此事。”
扶苏点头,眼下只能这样做了,否则他对不起天下黎庶。
“那我现在就入宫,如果父皇不肯见我,便是闯我也要闯到他面前。”
这就是他决绝之心。
淳于越没有反驳,却拍了拍扶苏的肩膀,加重语气道:“长公子不怕,老朽必帮你一把,陛下一定会见你的。”
“老师要做什么?”扶苏听出了淳于越话中的异样,赶紧问。
淳于越笑了笑,慷慨道:“身为人臣,自然是做臣子该做的事情,我儒士数以万计,陛下肯定会动心的。”
扶苏惊讶了,他悟出了老师的意思,道:“莫非老师要以我儒士舆论去动摇父皇的狠心?”
淳于越笑而不答,却是朗声大唱:“生于天地间,吾往矣何惧?”
“老师不愧为大儒,扶苏拜服。”
扶苏走了,淳于越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