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章 苦命的哥哥(1 / 2)

洗得发白的旧衣裳,袖口磨出毛边,裤脚短了一截就用针线缭上灰扑扑的布条,领口总沾着洗不掉的污渍。

天不亮他就揣着个麻袋往废品站走,冬天的风像刀子刮在脸上,他缩着脖子把冻僵的手往袖筒里塞,看见路边的塑料瓶就眼睛发亮,蹲下去捡的时候膝盖咔嗒响——后来才知道是那时候总蹲在地上分拣废品落下的毛病。

夏天更难熬,太阳烤得地面发烫,他背着半麻袋废品走在路上,汗珠子顺着下巴滴在干裂的柏油路上,瞬间就蒸发了,后背的衣服湿了又干,结出一层白花花的盐霜。

有次他中暑晕在废品站门口,是好心的老板给了碗凉水解暑,他醒了还惦记着没卖掉的纸箱,撑着墙站起来就要去搬,老板叹着气塞给他两个馒头,说孩子歇歇吧,命比废品金贵。

郑安安第一次听起哥哥的那些曾经时,正好看到他腿上不平整的旧疤——是小时候捡玻璃碴子划破的,当时没钱处理,就那么结了个歪歪扭扭的痂。

她突然就红了眼眶,宋潜曾经还笑着说自己小时候卖了废品换个烤红薯都觉得甜。

可郑安安知道,那些揣着麻袋走在冷风口的清晨,那些啃着干馒头当午饭的日子,哪里是一句“甜”就能盖过去的。

妈妈找来的资料密密麻麻记录了他那些年的日子,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课间教室里,周围同学讨论限量球鞋的喧嚣像层薄薄的玻璃隔着宋潜。

他低头刷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声响,比任何名牌都让他安心。

书包洗得发白,拉链总卡住,他从不抱怨,只是把别人闲聊的时间都变成了“生意经”——帮同学修自行车链条赚五块,替人抄笔记(字迹工整是前提)一本十块,周末去废品站卖攒了一周的纸箱,踩在纸壳堆上捆扎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株努力向上的向日葵。

放学铃刚响,他已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巷口烧烤摊的烟火准时升起,瘸腿的张叔正忙着翻转铁架上的肉串。

“来了?”

“嗯。”

宋潜应声放下书包,熟稔地系上油腻的围裙,接过穿串的活儿。

竹签在他指间翻飞,肥瘦相间的羊肉块排得整整齐齐。

炭火熏得他眼睛发红,汗水顺着额角滴进炭火里,滋滋地冒白烟。

张叔递来的冰镇可乐,他总是留到收摊才喝,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他会望着远处居民楼的万家灯火笑——那些暖黄的灯光里,有一盏是他用劳动点亮的,比任何攀比都让人心安。

他也是个好人,知道宋潜一个人不容易,于是让他帮忙干些活。

那时候总会有些人嘲笑宋潜总是穿着脏兮兮洗得发白的衣服,嫌弃他总是翻找垃圾桶,像一个小乞丐。

放学的铃声刚落,巷口就传来几声嬉闹的口哨。

宋潜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把脑袋埋得更低,加快了脚步。

“哟,孤儿又去捡垃圾啊?”

几个半大孩子跟在后面起哄,石子砸在他脚边溅起尘土。他攥紧书包带,指节泛白,却始终没回头。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阁楼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和堆满旧书的书桌,唯一的光源是窗外透进来的暮色。

宋潜从床底拖出纸箱,翻出半截蜡烛点燃,橘色的火苗在风里轻轻摇晃。

课本上的字迹密密麻麻,他却记得王老师把旧练习册塞给他时的模样,

“宋潜,知识能带你走得更远。”

铅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窗外的月光爬上他冻得通红的手背。

桌角放着半块干硬的馒头,那是中午食堂阿姨偷偷多给他的。

他摸了摸馒头,又低头看向习题,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后半夜起了风,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宋潜把唯一的薄被裹在身上,继续演算数学题。

草稿纸写满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晨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脸上描出细密的绒毛。

他望着习题册上鲜红的对勾,忽然想起张奶奶昨天塞给他的煮鸡蛋,烫得他手心发疼,心里却暖烘烘的。

楼下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新的一天开始了。

宋潜把课本仔细包好,帆布包上的补丁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他知道,那些嘲笑的声音明天还会响起,但此刻他只想把步子迈得更稳些——因为身后有那么多双看不见的手,正托着他往光亮处走。

……

那份资料郑安安当初看了很久很久,她没办法想象那样的环境下哥哥一个人是怎么长大的,是怎么凭借自己考上了a大的。

他真的很厉害。

“哥哥,我们和他明明都是流着同样的血液,可是他却比我们苦太多太多。”

其实郑安安和郑烨小时候也并不幸福,郑家的局势动荡,两个小孩日子也过得难。

但是至少他们不会缺衣少食,不会连学费都要自己捡垃圾去挣。

“我有时候也很愧疚,为什么我不能帮到大哥呢?”

郑烨叹了一口气,心情同样很复杂。

他没想到哥哥居然有这样的过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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