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罐头是不是过期了,怎么吃起来一股死鱼味?”地上铺着红丝绒地毯,头上悬挂着贝壳水晶灯。富丽堂皇的餐厅内,星甲鱼坐在二十人餐制的长桌上,嫌弃地用手中黄金打造的叉子戳着罐头里软趴趴的鱼肉。在星甲鱼身旁,跪着一名少女。少女穿着华美的女仆装,动作规矩得像一件精致的摆件。厚重的裙装将她从脖颈到脚踝包裹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一张清丽动人的脸。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映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大人。”头上挂着一根灯的鮟鱇鱼管家上前一步:“这批从王都送来的罐头我都检查过,日期很新鲜,不会出现过期的情况的。”星甲鱼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看着金属管头里炖煮得烂糊的鱼肉,插出一块再次放进嘴里。还没咀嚼两下,它呸地一声把鱼肉吐到了旁边少女高举着的双手上。少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她的手臂依旧稳稳地举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难吃!真是越来越难吃了!”星甲鱼粗声抱怨着,猛地端起一杯红葡萄酒漱了漱口。“这些王都自己产的罐头,一股铁锈和腐烂的味道,根本不能吃!”星甲鱼用餐巾擦了擦嘴,语气烦躁:“去,告诉后厨,我要吃新鲜的鱼片,要我们海域特产的银线鱼,立刻去做!”管家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躬下身,小心翼翼地回话:“大人,这个月王都配给的新鲜肉类份额已经用完了,库房里只剩这些罐头了,您看…...”“用完了?”星甲鱼细小的眼睛里闪过不悦的光,伸手把餐桌拍得啪啪作响:“用完了就去想办法!难道要我吃着这种人羊都不吃的东西度过这个月吗?这才月中啊!还是说你不想干了?!”管家的鱼嘴开合了几下,最终还是在星甲鱼愤怒而暴躁的注视下屈服了。“是,大人,我这就去给您想办法。”它深深地行了一礼,脚步沉重地退出了餐厅。星甲鱼愤怒地大骂了几句废物,接着将目光投向跪着的02。“去给我准备玫瑰海盐沐浴桶。”察觉到头顶那股滑腻的视线,02抿了抿唇,站起身:“是。”她倒着退至门口,将手中的秽物丢进门边的垃圾桶,接着转身,准备退下。星甲鱼坐在餐桌上,想到王庭新下的限鱼令,没好气低扯下脖子上的餐巾。王庭的政策是越来越烂了,亚特兰蒂斯再生资源少且再生速度慢是一直存在的问题,它们不想着去解决问题,只想着每年砍掉分配给贵族的份额。这谁受得了?!星甲鱼愤怒地从鼻腔喷出两口气,再抬头时,发现02还站在门口,忍不住出声呵斥:“怎么还不去?动作快一点!是没——”星甲鱼说到一半,却骤然卡住。因为它看清楚了。02不是不走,而是在她身前,还站着一个更高的男人。一个。成年男性。他穿着奇怪的衣服,披着一件猩红色的坎肩,脖子上戴着一块麻将般四角圆润的黑色木牌。如果说在自家领地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成年男性已经是一件让鱼非常匪夷所思的事,那在看清这个男人的装扮和他手上提着的东西时,星甲鱼全身血液几乎凝结!只见。那人右手中,赫然提着管家那颗双目圆睁,表情惊恐的鮟鱇鱼头!断裂的脖颈处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浓稠的血液,在星甲鱼最喜爱的丝绒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污迹。而他的左手,随意地拖着一柄造型狰狞,沾满血污的巨大刃锯。星甲鱼在倒映着寒光的刃锯上,清晰地看见了自己惊恐的脸。“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看见那人绕过02朝自己走来,星甲鱼尖叫出声。“护卫!护卫!!!”“停下,人羊,我命令你停下!”“我是王庭的一等公爵,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王庭不会放过你的!”陈默在距离星甲鱼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抬起眼看向吓得不停尖叫,丑态尽出的星甲鱼。“该死的,领主府的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怎么进来的?”“把你的护卫全杀了不就进来了。”陈默随手将管家那颗仍在滴血的头颅扔在星甲鱼脚边。头颅咕噜噜地滚动了几下,恰好面朝上,那双死鱼眼正空洞地瞪着它曾经的主人。吓得星甲鱼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它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不可能,不可能!领主府守卫森严,外面还有专门敲钟警戒的哨兵,你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杀掉外面那么多护卫!”陈默:“嗯,所以我第一个杀的就是敲钟的。”星甲鱼不说话了。因为它叫了这么久也没叫来一个护卫,很显然。眼前这个成年人羊说的不是假话。这里不是王都,虽说它是这里的土霸王,但因为远离王庭,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