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骑手惊觉兵器受制,下意识扯缰的时刻,蓝朔楼已经飞一般的欺身而进!
他手中长刀的刀柄是特制的,军中铁匠为他多捶了两寸来长,这也就让这把本该只能单手操持的腰刀,变成了可以双手使用的四不像!
寒光乍亮,蓝朔楼起身纵越,人刚到近前,双手就已挥刀斜撩上去!
只听喀嚓一声裂响,这凶悍一刀直接劈碎了马上骑兵胸前的层层札甲!
骑兵应声坠马,蓝朔楼急忙回身去取地上的藤牌,刚回头就见最后两骑骤然变阵,两匹黄骠马左右交错掠过,那两名骑兵手里握的也不是寻常长矛,而是两柄长杆大斧!
二人相向冲来,一取首级,一取下盘,竟是用上了北元骑兵的剪式绞杀!
烈马加重器,蓝朔楼腾挪的脚步终于乱了章法,藤牌勉强格开迎面横斩的斧刃时,后腰已经结结实实挨了记拖刀——幸亏对方用的是斧柄,若真被这一斧劈上,早该将他拦腰砍断!
蓝朔楼只觉喉头一甜,眼前的世界登时天旋地转,他强忍着鼻腔里蒸腾的血气,反手把刀插在地上,硬撑住不让自己倒下。
后面观战的袁忠双腿用力一振,大喝一声“驾!”,策马闯进了战阵。
“该结束了!”
一柄金瓜锤兜头挥来,袁忠这锤裹挟着非凡劲力,为这场乱战一锤定音。
锤头呼嗤一声撕裂了蓝朔楼的半侧肩甲,碎甲纷飞中,蓝朔楼像个破麻包一样颓然倒地。
袁忠勒住马蹄,他翻身下马,持着金瓜锤就大步冲进了蓝朔楼背后的营帐。
带着水汽的冷风吹进帐内,熄灭了桌上摇曳的火光。
吴桐缝完最后一针,他轻轻放下手中器械,缓缓转过身来,直视着面色冷峻的袁忠。
在他身边,一名军医正捧着包裹严实的断腿,准备拿去外面焚烧。
“挑唆军官生事,施展西域邪术,真有你的。”袁忠伸手挑开门帘“道长,侯爷有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