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奸即盗！
念及此处，李清安重新仰头看向红盖头，看不到脸后便又将视线下移了一些，盯着那条好似能吞噬人心的深邃阴影。
“好看吗？”
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居高临下的响起，李清安毫不犹豫的回道：“好看，爱看，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不重要……”
“那换一个问题。”李清安语速极快：“你到底是人是鬼？”
首先要确定这是不是冥婚，毕竟冥婚涉及的因果太多且自己还没接触过鬼修的道法，一个不慎容易影响到自己的剑道。
如果不是冥婚的话，那自己应该还有不少活命的机会，这样的话总能找到机会翻身。
“呵~”
她轻笑一声，双膝微屈缓缓蹲在了李清安的身前。
她实在太高了，即使蹲了下来，个子依旧比李清安还要高。
一双修长光洁、露出白皙如玉皓腕的手臂搂上了李清安的脖子，于是李清安的脸距离她丰润的胸口不足三厘米。
他清楚的闻到了如兰似麝的幽香，也能够看出她肌肤的酥润，但也发现到自己的脖子毫无被触碰到的感觉。
是鬼。
因为真的很冷，阴气森森的让李清安感觉瘆得慌。
但也真的很香，香到让他有种把头埋进去的冲动。
“现在知道我是人是鬼了吧？”
李清安微微点头的同时，盯着那一条白皙的阴影继续问道：“为什么看中我？”
“为什么啊……”
嫁衣女鬼轻笑着，似乎格外愉悦，给李清安一种终于满足心愿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继续听到嫁衣女鬼的声音，反而是纸人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
“七月十五，黄道吉日——”
！
七月十五对活人来讲算什么黄道吉日啊……
但是李清安也算明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记得春分时节就来到落凰山了啊，自己晕过去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清安诡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此刻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动作。
他当然慌了，但是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衣衫被换成了大红喜袍。
女鬼都这么强了，这亲非成不可吗？
李清安死死盯着红盖头，纸人嬷嬷的声音则继续响起——
“三更时分，花轿，迎亲——”
李清安不受控制的转身，一步步靠近古井。
等会儿，迎了亲之后不是入洞房么？
到古井旁是几个意思？
李清安不明所以，但也根本没有办法张嘴说话，只能看着自己站在了古井边缘，感受着从井中喷薄而出的至阴之气。
他不受控制的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透过喷薄的阴气清楚的看到了井底清水中燃烧的凰火以及自己的倒影……
四个倒影？
李清安的瞳孔骤然放大，自己没有闭眼啊！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再次闻到了从身侧传来的幽香。
而这一次，李清安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右肩上多出了一只手的重量。
嫁衣女鬼半蹲在他的左侧，另一只手轻扶自己的大腿，陪李清安一起看着井内。
下一秒，李清安下一秒便感自己右肩上的纤手轻轻发力，而自己的身子便跟着前倾，直接往井内坠下。
“做的不错。”
嫁衣女鬼低头间的语气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赞许。
什么做的不错？
发现自己身体能动的他赶紧调动体内灵气转身，却无法阻止下坠的身体。
视线之中的红盖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草……我的剑还没拿呢，仙剑啊，很贵的……
噗通——
水面归于平静，嫁衣女鬼幽幽转身，看向了井边支离破碎的鬼魂。
女鬼惊惧的望着五米高的巨大身影：“你、你，怎么可能……”
“你也做得不错。”
寒风吹动着红盖头，隐约露出那张盛气凌人的精致面容。
支离破碎的女鬼瞪大眼睛，忽的癫笑起来，在身体逐渐崩溃的过程中，看着逐渐暗淡的嫁衣女鬼和其余消失的一切，猛地大骂一声。
“彼其娘之！”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山内归于寂静，富丽堂皇的府邸、迎亲的队伍、喷薄的阴气在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往井内而去。
雷光将山壁照的更亮，似乎原本笼罩于此的幽深阴影也不知去往何地。
······
“剑……剑……我剑呢？”
李清安迷迷糊糊的出声，只感嗓子莫名沙哑：“很贵的啊……”
“没丢，在这。”
收在剑鞘中的长剑被递入李清安的手中，瞬间心安不少的李清安下意识的说道：“谢……嗯？！”
一个骨碌起身的他拔剑四顾……心茫然。
自己不是被那只嫁衣女鬼推进井里面了么……
他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不是大红喜袍，也没有掉进水里的湿漉。
怎么一睁眼就在马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