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受害者(1 / 2)

陈绚烂一家突然回来了,在这个镇上陈德明也没有房产,只能暂住在舒允晏的家里。

陈德明高颧骨,皮肤被晒的糙黑,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浑浊发黄,看人时总带着点斜视,算计的精光,活脱脱是那些缅北诈骗视频里令人心头一紧的典型脸孔,充满了粗粝的野蛮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欧莉莉刚在另一把吱呀作响的竹椅上坐下,陈德明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就扫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

“不会给大家倒杯水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根绷紧后突然弹开的皮筋,吓了所有人一跳,“眼睛长来是干嘛的?当摆设用的?”他那脸络腮胡,又密又长,几乎覆盖了从颧骨到脖子的所有区域。那胡子谈不上什么款式,只是野蛮生长,纠结缠绕着,像一团被雨水泡烂又风干了的旧麻绳,几缕花白的夹杂在黑灰色里,更显邋遢。

欧莉莉像是被针刺了般猛地起身,嘴唇嗫嚅了一下,没发出任何声音,只快步走向墙角那张掉漆的木桌。

桌上放着饮水机和几个纸杯,她背对着众人倒水,肩膀微微缩着,形成一个防御性的姿态。

欧莉莉把水递给陈德明。

陈德明没立刻接,先斜睨了一眼杯子里白开水,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就这?没茶叶?这叫人怎么喝?”

“刚来,还没来得及……”欧莉莉小声解释。

“行了行了。”陈德明一把夺过纸杯子,水溅出来几滴,落在他的裤腿上,他立刻像是被点燃了,猛地将杯子顿在旁边的矮凳上,发出哐一声巨响,“妈的!连个水都端不稳!你还能干点什么?”

陈绚烂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脑袋埋得更低了。

陈香兰从厨房里出来:“吵啥子!回来就使唤你媳妇!你是大爷啊!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就会欺负你婆娘和你女儿!”

“姐!我叫你一声姐!你别来掺和我家的事情,我住几天就走,我给了舒允晏几百块哈,我是懂礼数的。”他咧嘴说话或者不耐烦地咂嘴时,便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黑色牙齿,牙缝里嵌着深色的烟渍和食物残渣。

陈香兰皱眉:“谁稀罕你那几百块钱!”

“你在镇上比我熟,毕竟我也离家这么多年了,你帮我去打听一下,哪里门面合适又便宜。”

“我去找?你搞错没有!我一个妇道人家,我去哪里给你找?你明知道我在家里日子也不好过,你还让我去帮你操心这些事情!”

“你是我姐!我不找你帮忙,我找谁帮忙!亲姐弟都靠不住!外人更靠不住!”陈德明的手指粗短,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正夹着一根烧到过滤嘴附近的廉价香烟,烟灰簌簌地往下掉,落在他的裤子和椅腿边的地上。

“要找自己去找,我才不去帮你找。”

陈德明不耐烦:“行了,去煮饭,我自己去找。”

陈香兰转头对舒允晏说:“来灶屋帮我剥蒜。”

“嗯……”

陈德明在客厅里吐槽:“妈的,城里混不下去,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城里的房东如何刁难,老板如何刻薄,命运如何不公。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横飞。

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视线几次若有若无地,极其冰冷地扫过欧莉莉和陈绚烂。

突然,陈德明停住了对外的抱怨,毫无征兆地再次将矛头对准女儿:“丧着个脸给谁看?老子欠你的了?过来!”

灶屋……

龙头哗哗地流着,陈香兰用力搓洗着莴笋上的泥,仿佛那泥点是她正声讨的人的脸皮。

“你幺舅,就不是个东西!”她声音拔高,带着十足的鄙夷,“天天就知道拿婆娘孩子出气,自己在外头吃喝嫖赌样样来,钱没见拿回来几个,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你看见陈绚烂嘴角那淤青没?啧,肯定是那个砍脑壳的手笔!”

陈香兰把洗好的莴笋扔进盆里,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那孩子也是够可怜的,被他打得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见人连头都不敢抬,话都不会说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投胎到陈德明家里做女儿,造孽哦!”

舒允晏剥着蒜,看着母亲愤愤不平的侧脸,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声音没什么起伏:“你和幺舅差不多吧。”

厨房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陈香兰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圆了,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你放什么屁?我跟他怎么能一样?啊?我要是和你那混账幺舅一样,你能有今天?你能好好念书,能过上这么安生的日子?我辛辛苦苦……”

“你除了不赌博不嫖娼,”舒允晏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扎破了陈香兰激昂的气球,“和他真没什么区别。”

陈香兰的脸瞬间涨红了,是那种被彻底冒犯和激怒的红。她把手里的莴笋往水池里狠狠一摔:“舒允晏!你良心被狗吃了?我供你吃供你穿,哪点对不起你?你拿我跟那个烂人比?他是动手打老婆打孩子,我呢?我最多就是脾气急了点,说你两句,这能一样吗?啊?”

她挥舞着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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