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茹正徒脚走在另一条街上,她艰难的挪动步子,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猩红的瞳孔内充斥着丝丝缕缕的魔气,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滴落。
她每次摧动意念后,都会感觉两道气流在体内打架!一道清澈,一道阴浊,绞得她五脏六腑如撕裂般疼痛,骨髓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
杀意直冲颅顶......
尤其是她手上沾了李晨风的鲜血后,更难以抑制血液里的躁动!
眼前的楼宇颠倒,街道混乱,贪婪自私的行人仿佛花花绿绿的小鬼,一个个对着她张牙舞爪。
“巡城的侍卫怎么管理的?像这种又脏又臭的叫花子应该抓去堵堤口。”
“上京是修仙的风水圣地,留着这种人只会破坏风水。”
“他脖子上那只玉哨,看起来挺值钱的......”
聒噪。
李婉茹缓缓从背后的包裹内抽出一把镰刀,她脑子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把这些人,全都割了。
……
【女配怎么看上去不对劲?】
【糟了!女配压制不住体内的魔气了!】
【李婉茹你快醒醒!这可是在上京,到处都潜藏着修士!你要是开了杀戒把他们引来,你就完蛋了啊啊啊啊啊!】
【快看镰刀!看镰刀!你自己刻上的字你忘了吗!】
“……”李婉茹猛的摇了摇头,甩开重叠而模糊的景象,勉强看清镰刀上刻的几个大字——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仿佛一记警钟!
仙人们说得没错,她既已窥伺到先机,便绝不能像原剧中重蹈覆辙!
她李婉茹此生要走一条与结局相反的路!
牙齿狠狠一撞——李婉茹咬破了舌头,才勉强清明一丝。
同时,一阵灵气直逼眼睑。
李婉茹用镰刀挥开围过来的人群,跌跌撞撞顺着灵气来源的方向跑去。
前方一座府邸门口正立着一对石狮。
一公一母,周身散发着强烈的灵气,铜陵似的眼珠滴溜溜转。俨然已经成了精。
那灵气令李婉茹觉得格外舒适,她不由自主的将一只手掌贴在石狮头顶,静静的呼吸吐纳。
呼~
吸~
呼……
灵气顺着她的尾椎直冲头顶百会穴!
体内要冲破血管的灼热与撕裂感,瞬间被灵气冲刷得一干二净。
这......是炼气么?
李婉茹愕然,当发现自己正处于神海之中,立即盘腿打座。
两座石狮围绕着她吐纳灵气。她双手握固,星盘托底,几乎是下意识地,意念集中,用神识与太虚链接……
我自是天。
我自是地。
我是星辰。
是日月。
是山河。
是湖海。
是太虚中的每一粒子!
胸口淤堵的那团灼气,化了……化了!
天门蓦然浮现出一团红色的火球!
那火球逐渐变大,变大,再变大......开合间,竟然成为了她的第三只眼!
日、月、山、河,轮番在李婉茹眼前交替!
一炷香后。
虚灵顶劲。
[恭喜你,初次洗髓成功,成功进入炼气初期。]
两座石狮说完后,全都闭上双眼,陷入休眠状态。
它们的灵气已被李婉茹完全吸干。
此时李婉茹浑身被汗水浸透,却并不觉得疲惫,反而如脱胎换骨般,自内而外散发出轻盈。
筋骨又柔又硬。
身上也更加臭了。
“谢了。”
李婉茹摸了摸石狮的头顶,如两汪清泉般的目光顺着眼前的朱漆大门,缓缓望向牌匾上的两个大字——
“陆府”?
府邸上方散发着金光,一股兰花香气直冲鼻孔。
难不成......
“天举一试迫在眉睫,大公子的侍僮选好了吗?”
“小的已安排好了明日的比试,报名的人太多,还需由张管事亲自监场。”
李婉茹听到说话声躲远一些,她躲到石狮背后,看到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紧接着下来一名小厮,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府中。
她听到他们讲:
“大公子是圣人亲封的‘兰芝雅士’,刚过二十便达到了筑基后期,登仙是早晚的事。圣人看好他,他更是咱们宰相府的希望,即便是他身边一个小小侍僮,也要精挑细选。人品、学识、眼界、灵根,差一不可。你先筛选几遍,留下其中最有灵气的几个再做比试。千万不可坏了大公子仙途。”
“小的知道,知道。”
李婉茹望着关闭的朱漆大门,抿唇沉思着。
看来她误打误撞,走到男主“陆兰芝”家门口了。
在这吃人的上京,身为前御医之子的朱长乐,都被太子当成玩物对待,更何况如她这般,没有背景,还是有魔骨仙根的穷人。
莫说还没有修成,就有可能被那些所谓的“宗派子弟”挖走仙根;单单是她下次魔意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