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阳丹并非聚集死人的尸骨炼制而成,而是聚集死人的怨气。何为怨气?便是人临死前难以咽下的那最后一口气......”
沈诗音在炼丹房听血阳**。
她服用几颗血阳丹后,再配合血阳真人独创的《血阳洗髓经》,将自己的独有意识与心魔链接——直到心魔完全覆盖住她的神识。
这与沈诗音之前所修炼的功法背道而驰,一柔一锐两股气脉在体内打架,几乎将她扔进洗髓池里一遍又一遍。
待她再出来时,已是三日之后。
紫珺在宣化殿外等她,看到脱胎换骨的沈诗音,紫珺欣喜的迎上去。
“音儿,你可是成了?”
沈诗音未答话。
凌厉的眼神扫荡过紫珺的全身上下,“好好关注自己的身体,按时喝避子药,别给我惹出岔子来!”
“......”紫珺看着陌生的女儿,心里一阵酸楚。
可事到如今,她只能竭尽所能为沈诗音铺路,硬着头皮往前走。
“血阳真人可是给你放假了?你爹昨日大婚,娶了新夫人进门,现在回去,恐怕尚书府已无我们母女一席之地。”
沈诗音定定望着尚书府上方的那几团云朵,“你只管陪好松禛,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
与新夫人腻乎了三天三夜才下榻的沈昌平,在穿衣的时候才冷不防想起自己有一位庶子,已多日不见。
“年儿呢?”
沈昌平一边系口子,一边问仆从。
“本官大婚那日,为何没收到年儿的贺礼?即便他不想出屋子,那也应差人送句喜庆话。”
“回老爷:小的也多日未见过二少爷。好像从......从大小姐进二少爷屋子那日,二少爷就再也没出来过。就连小的去送饭,二少爷都不肯开门。”
沈昌平皱了皱眉,难不成,年儿真用沈诗音炼鼎了?还被沈诗音累得下不来床?
沈昌平穿好衣服后,呷了口新夫人端来的茶水,“沈诗音这个臭丫头倒是逍遥的很!一试丢那么大人,还到处乱跑。哼,真不愧跟紫珺是一对母女!”
新夫人带着玉镯的手抚摸沈昌平起伏的胸膛,“老爷息怒,有失必有得。沈诗音不成气候,老天爷这不又给你送来个乖女儿吗?”
“丫丫,叫爹。”
“爹!~”
沈昌平瞥了眼被嬷嬷领进来的小丫头,“我去看看年儿。”
沈昌平刚刚踏出房门,便看见一道强劲的气流裹着几名奴仆,朝他迎面扫来。
沈昌平催动真气,出拳击散气流,几名被拱到半空的奴仆当即七窍流血。
沈诗音手握长鞭,踏着飞扬的尘土,视死般的眼神朝沈昌平走去。
她脚上的绣花鞋早已变成短打的黑靴,身上常见的鹅黄色衣裙,也不知何时罩了一层黑纱。
再也不见昔日那俏丽鲜活的半点神韵。
“......诗音?”沈昌平紧皱眉头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沈诗音,“你从哪里习得阴功?这么快就突破了金丹,到底是哪位高人在背后助你?”
“父亲看到我如今的变化,是不是很后悔前几日对我和娘的所作所为?”
沈诗音站定到沈昌平面前,勾勾唇。
“父亲可真是偏心,修仙者‘万物为我所用’——这个道理,你为何只教给弟弟,不告诉我呢?”
沈昌平一震,想到什么,一脸怒容,“你把年儿怎么了!”
“看来我真不是父亲亲生的。父亲只关心二弟,不关心我。”沈诗音叹口气,“女儿我死了一次后,才终于靠自己悟出这个道理。可是二弟到死都没参悟。”
“......”沈昌平紧紧的攥着拳头,他没想到沈流年不仅没得手,还被沈诗音给害了。他双眸欲喷出火来,恨不得此刻将沈诗音揍个稀碎。可顾虑到沈诗音金丹期的实力,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母亲呢?要她来跟我说!”
“在宫里呢。”沈诗音看到从沈昌平身后走出来的一对母女,耸耸肩道:“诺,就跟你一样,搂着新人忘旧人。”
“......”
“我给她牵了条红线,血阳真人的内门弟子——松禛。说起来母亲也够可怜的,半辈子守着你这个......见不得光的残废,我真难以想象母亲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见到你的真容不会做噩梦吗?”
“松禛与母亲在一起三日,母亲仿佛年轻了十几岁,连神韵都比少女还娇美!父亲,你瞧我多孝顺?”
“......孽畜!”沈昌平忍无可忍,真气汇拳,抬臂便要朝着沈诗音砸去。
“哦对了,父亲若是打死我,可就再也无法知道二弟的魂魄在何处。”
沈诗音定定望着停在她眼前的虎拳,不闪不躲道:“父亲这三日与新夫人恩爱,也知晓你自己的身体并不适合再繁育子嗣......父亲好几个子女中,想来只有丑八怪沈流年,才是父亲的亲生子嗣吧?”
“父亲这一拳砸下来,沈家便后继无人了。”
沈诗音冷冷的威胁。
沈昌平的雷霆之怒强行压了下去,他弯着脖子问:
“你想要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