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午后,两万燕军正赶往曲逆,准备与城中燕军会合,一同阻击秦军,之后再一同退守易水。
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不能让秦军在公子丹还没准备好的时候渡过易水。
“加快速度!秦军快到曲逆了!”
领头的将军催促着手下的士兵。话音未落,漫天箭雨便从天而降。
“啊!!!”
“中埋伏了!!!”
一排排燕军惊恐地看着飞来的箭矢,接连倒地。
丛林两侧,秦国铁骑现身而出。士兵刚想拔刀,刚想举矛,秦军的刀已经砍了下来。
“杀!”
燕军主将怒吼一声,挺起长戳正要冲杀,却突然愣住。
那面黑色的虎头旗,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那天公子丹派兵入赵,说的就是为了剿灭这支铁骑。
怎么现在,这支队伍又出现在燕国境内?
那……
他刚一转身,就看到执夫手持长刀,面目狰狞地冲他飞奔而来。
果然没死!
将军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位被公子丹称为“万军不挡”的秦将,竟真的出现在眼前。
他提戳策马,直取执夫。
“杀!”
一声怒吼,他刚要出招,却发现对方的刀比他想象的更快。
多年战场经验让他本能地举戳格挡。
执夫眼神一冷,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刀光一闪!
两人交错而过。
“砰——!”
一声巨响,燕军主将连人带戳被轰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执夫缓缓勒马回头,看着那名将军。
将军挣扎着站起,满脸惊骇。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秦将,竟有如此神力。
他握了握发麻的双手,低头看向自己那柄特制铁戳,已经弯成了奇怪的形状。
他望向执夫的眼神,只剩震惊。
“我靠!”
执夫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刀刃崩了一个大口子。
他用的这把刀原本就重,前面加了青龙之力,威力翻倍。
可碰上这些纯铁打造的长戳,刀口也扛不住。
他反手将刀狠狠插入泥土,翻身下马,缓步走向那名将军。
他拔出了腰间的湛卢短剑。
对面的将军终于不再轻视执夫,他拔出腰间的剑。
两人同时冲向对方。
铿——
对砍过后,执夫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望着眼前这位燕军将领,对方的剑只剩半截,脸上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汩汩涌出。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湛卢,眼神复杂。
震惊、不解、敬畏。片刻后,执夫冷冷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敌人。
“便宜你了!”
这是第二个了!
两万燕军被彻底剿灭,无一生还。
“夫长,你的刀!”
临走前,一名铁骑士兵提醒道。
执夫回过头,望向不远处插在地上的那把青龙刀。他转头看向胡骑士兵们。
“它太轻了,而且我感觉用它杀燕人,太便宜他们了。”
说完,他不再多说,带着胡骑士兵们返回阳城。他不急着继续杀人。
当夜,阳城中有几个男人和两位老者被带到执夫面前。
他拿出两张图,递给几人。
“铁锤要一百斤重,不用太圆润,最好带些凸起,越多越好。另一把武器是一把刀,也要一百斤。”
这一瞬间,执夫的笑容少有地轻松。
可不知为何,几位老者和几个男子听到这些话,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少年,只觉脊背发凉。
“夫长!”
夜深人静时,执夫走进胡骑士兵们的住处。
几位尚未入睡的士兵看见他进来,刚要开口,却被他摆手制止。
他静静地看着一张张熟睡的脸庞。
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不该让他们学会感情?在这个乱世里,这可能不是好事。
在后世,许多老兵也会因情而失理智。更何况如今的自己,早已被这份情搅得变了模样。
以前,那只是他的性格,如今却影响了整个胡骑。
他曾以为,在这个冷酷的年代,让士兵们感受到温暖,能让他们不再孤独。
因为他知道,胡骑将士们是人,是血肉之躯。
可从他阻止则宁随军入赵国开始,到后来则宁不惜休妻也要跟来。
那时他就隐隐察觉到,这份情,比他想象得更深。
他拿出一坛酒,坐在火堆旁,一口一口地灌着。
以前他从不喝酒。
他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明月,心中浮现出一句话。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次日清晨,一支五人燕军骑兵飞驰赶往木琢城。然而在一处山道前,他们猛然勒住战马。
“这!”
五名燕军斥候停下战马,彼此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骇然。
眼前是满地尸体,全部被人斩首。
他们压住心头寒意,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