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郡。岳阳城边境关隘。当面前的香。随着最后一缕青烟彻地消散在夜风中。李辰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擂鼓!”咚!咚!咚咚咚——!刹那间,数百面战鼓同时擂响。沉闷而狂暴的鼓声,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团圆夜?杀戮夜!“杀——!!”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冲天而起!三万早已蓄势待发的楚军将士,从藏身的黑暗中猛然涌出。朝着那灯火稀疏的关隘发起了最狂野的冲锋!关隘之上。那些还在醉眼惺忪中与同袍吹牛的乾军士卒。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和杀声吓得魂飞魄散!“敌……敌袭!敌袭!!”凄厉的嘶吼声在城头响起,却显得微弱无力。许多人甚至连兵器都来不及拿起。就被呼啸而至的箭雨射成了刺猬,惨叫着从城墙上栽倒下来。太突然了!袭击太突然了!关隘的大门。在攻城锤一下又一下的重击下,很快便轰然洞开!“冲进去!一个不留!”李辰拔出腰间环首刀。一马当先,直冲入关内!秦骁紧随其后。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兴奋与嗜血。他手中的长槊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一片血花。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无论是谁,皆被一击洞穿!“痛快!痛快!”他放声狂笑,如同虎入羊群,杀得酣畅淋漓!诸葛昀跟在后面,看着眼前这幅血腥而混乱的场面。脸色有些发白,握着剑柄的手心全是冷汗。然而,当他看到楚军将士势如破竹,乾军溃不成军时。那种源自书本的运筹帷幄的快感,瞬间压倒了初上战场的恐惧。“敌将已授首!”“降者不杀!”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已结束。关隘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酒精的酸腐味,令人作呕。李辰用一块布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看着一脸兴奋的秦骁,和脸色虽然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异样光芒的诸葛昀,满意地点了点头。“首战告捷!你们二人,感觉如何?”“回将军!”秦骁兴奋地抱拳道:“末将只觉得还没杀过瘾!这大乾的兵,简直不堪一击!”诸葛昀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翻腾,拱手道:“回将军,学生以为,此战之胜,在于攻其不备。”“敌军守将骄奢淫逸,疏于防范,才让我军能一战而下。”“由此可见,大乾南方各郡,早已腐朽不堪,我军此战,必将势如破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强烈的自信。李辰没有注意到的是。这场轻而易举的胜利。让诸葛昀心中那份源自诸葛家族的骄傲。开始极速膨胀起来!……与此同时。黔中郡,恩施城外。五万大军潜藏于崇山峻岭之间。面对地势险要的关隘,李虎却并未下令强攻。那张粗犷的脸上,此刻竟带着几分奇异的耐心。他看了一眼身旁那个身材瘦削,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瓮声瓮气地问道:“黄崇,你那法子,到底行不行?俺老李的刀,都快等不及了!”黄崇闻言,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平静地说道:“李将军,杀人有很多种方法。用刀杀,是最低等的一种。用脑子杀,才是最高明的。”他顿了顿,指着远处那座在月光下的关隘。“这黔中多山,民风彪悍,其中更有五溪蛮杂居,易守难攻。”“若是强攻,即便能打下来,我军伤亡也必定惨重。大王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南方,不是一片废墟。”“那你说怎么办?”旁边的李牧云忍不住问道。他出自军校,学的是正统兵法。对于黄崇这种“歪门邪道”始终抱着一丝怀疑。黄崇微微一笑,看向李虎道:“将军,学生这几日,已派人将消息散布出去。就说楚王有令,此次南征,只杀官吏豪强,凡归顺之百姓,皆可分得田地。”“而对于五溪蛮各部,只要他们肯出山归顺,不仅既往不咎,还可获得与楚人同等的身份与田产。”“就这?”李虎挠了挠头:“那些蛮子会信?”“他们会不会信不重要。”黄崇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重要的是,他们的头领会怎么想。““这些五溪蛮最大的山寨头领叫赞布,此人勇猛有余,却贪婪无比。”“我已经派人私下接触他,告诉他只要愿意打开关隘,献城投降。”“事成之后,整个黔中郡的盐铁贸易,便由他来做主!”“嘶——!”听到这话,李虎和李牧云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盐铁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