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县城东。这里原本是郡守府的演武场。此刻却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公审会场!会场中央。用木头临时搭建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之上。叶文谦一身青衫,面容严肃,端坐正中。他的身后。是几十名手持长刀,杀气腾腾的楚军亲兵。高台之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全舒县的百姓,几乎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中带着既紧张,又期待。还夹杂着几分畏惧的复杂神情,望着高台。在人群的最前方。跪着一排排用绳索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人。这些人。往日里都是舒县城中作威作福的豪强、官吏,是曹飞云的爪牙。他们曾经高高在上,鱼肉乡里,决定着普通百姓的生死。而现在,他们却像一群待宰的猪狗。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地颤抖着,连头都不敢抬。“肃静!”叶文谦身旁的一名亲兵都尉,中气十足地暴喝一声。喧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叶文谦从座位上站起。清了清嗓子后。目光扫过台下成千上万的百姓,朗声道:“庐江的父老乡亲们!”“吾乃楚王麾下,长史叶文谦!奉楚王之命,随钱正将军,前来讨伐国贼曹飞云!”“如今,首恶曹飞云已**而死,天理昭彰!但,其党羽爪牙,尚在人间!”“他们侵占你们的田地,抢夺你们的妻女,杀害你们的亲人!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今日!我楚军便在此地,设立公审大会!就是要将这些罪人,一一清算!”“将他们欠下的血债,一一讨还!将他们掠夺的财富,还于你们百姓!”叶文谦的声音。通过几名分布在人群中的楚军士卒大声复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人群中先是一阵骚动。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真的要审这些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我们有救了!”“我家的地……我家的地就是被张扒皮抢走的!他就在那跪着!”一个汉子指着跪在前面的一名肥胖乡绅,激动得浑身发抖。叶文谦抬手,向下压了压。会场再次安静下来。“带人犯,李三!”随着一声令下。两名如狼似虎的楚军士卒。将一个吓得几乎瘫软的乡绅,粗暴地拖上了高台。随后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让他重重地跪在了台前。“李三!”叶文谦的声音变得冰冷:“城南王家村,老农王大石,状告你三年前,强占他家祖田五亩,将其子王二狗双腿打断,可有此事?!”那名叫李三的乡绅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叫道:“冤……冤枉啊大人!那田地,是……是他自愿卖给小的的!是他自愿的!”“自愿?”叶文谦冷笑一声:“好一个自愿!来人!传原告,王大石!”很快,一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农。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上了高台。他一看到跪在地上的李三。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瞬间迸发出了刻骨的仇恨!“扑通!”老农猛地跪倒在叶文谦面前,嚎啕大哭!“青天大老爷啊!您要为我们小老百姓做主啊!”“就是他!就是这个天杀的畜生!”老农用手指着李三,声音凄厉:“他看上了我家的五亩水浇地,逼着我卖给他!”“我不肯,他就带着家丁,冲进我家,把我儿的腿,活活打断了啊!”“我那可怜的儿啊,现在还躺在床上,成了个废人!呜呜呜……”老农的哭诉,字字泣血。听得台下无数百姓感同身受,纷纷跟着落泪。咒骂之声,此起彼伏!“打死这个畜生!”“扒了他的皮!”李三面无人色,还想狡辩:“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据?”叶文谦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在这庐江,我楚军说的话,就是证据!百姓的血泪,就是证据!”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宣判:“恶霸李三,欺压良善,手段残忍,罪大恶极!本官宣判!其家产,全部充公!”“一半用于赔偿王大石一家,另一半,分予王家村其他贫苦百姓!”“其本人,拉下去!立刻斩首!以儆效尤!”“不——!大人饶命啊!我……”李三的求饶声,被一块破布死死堵住。两名士卒将他拖下高台。就在会场一侧,手起刀落!“咔嚓!”一颗人头滚落在地!全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好!杀得好!”“楚王万岁!将军万岁!”那老农王大石,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对着高台,一下一下地用力磕头,磕得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