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翻越的,守备体系,仍然基本完好无缺。
这地方要是在自己手里,漫说是女真鞑子,就是天兵天将,自己也有信心守它个十来年。
进到城中,李茂亲自下来迎接,他瞧着李孝忠这人就觉得他气度不凡。
而且这伙人,人人具甲完全,手中兵刃闪着比天气还冷的寒光。翻皮的军袄,看着就他妈暖和,难怪人人都说定难军豪富,还真是如此。
那一身甲胄,是真馋人,而且他们还要去大同府,和女真鞑子做买卖。
这说明他们手里,竟然还有钱.
都说定难军买了百万人,还没有耗干他们的财库么。
其实定难军此时已经开始赊账了,要慢慢还,每年只还利息。
这次翟奉达去云内州,就是给完颜拔离速送利息的。
至于本金还不还,什么时候还,那就要看啥时候开打了。
要问女真内部现在谁最反对南下侵宋,完颜拔离速绝对算得上一个.
来到李茂在应州的宅子里,李孝忠让人拿出些干肉、细盐和粮食来。
他手下这些亲兵,借李茂的炉子,熟稔地拿出铁锅,煮了粟米饭,又把米饼掰碎了煮软。
几个酒囊一开启,顿时满屋子酒香。
孟暖看着他们的动作,咽了口唾沫,他手下更是直勾勾地看着。
大辽西京府物资短缺,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漫说是这等酒肉了就连普通的粮食都不够吃的。
李孝忠和李茂坐在一块,将身边的一个酒囊递给他,笑道:“来,多谢老弟你的款待,吃酒!”
李茂有些脸红,这是谁款待谁啊?
“敢问老弟姓名?”
李茂哈哈笑道:“我?李茂!”
李孝忠拿着酒囊,笑着看向他,虽然不说话,但是看的李茂有些不自在。
“听说这应州,因为地理险要,当初辽帝特意下旨,招募汉兵驻守,成军曰:奉圣州武定军、蔚州忠顺军、应州彰**、朔州顺义军。”
“而四军兵马都统,统管四州汉军戍防、粮械调配,位阶次于节度使,下辖四个兵马督监”
李茂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李孝忠。
应州兵马督监,姓孟名初,是他亲爹。
而李茂也不是他的名字,他真名叫做孟暖,因为女真人逮住大辽官员就杀,更是极尽羞辱之能事。
凡是在大辽为官、而且没有投降的,女眷全部充为营妓,男丁全部斩杀。
所以他才给自己编了个身份,取了个假名,但是这人是如何知道的?
怪就怪陈绍买的辽人太多了,总有知道应州事的,被李孝忠寻了出来,作为这次去大同的向导。
既然被揭穿了,孟暖也就不再装了,他冷冷地问道:“你待作甚?”
李孝忠说道:“孟兄,你是汉人出身,如今是应州霸主。但是女真人的作为,我们都看在眼里,好男儿岂能吃这个腌臜气。我定难军节帅,耗费亿万救活多少汉儿,你也知道。”
孟暖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笑道:“他能打过来么?”
“能!”李孝忠突然瞪大了眼睛,神色坚定。
孟暖看着李孝忠,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信任此人。
有的人,一眼看过去,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信服。
但是孟暖也是一方枭雄,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就选择彻底倒向陈绍。
不过他愿意留一个善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有可能用的上。
因为女真鞑子,实在太不像人了,没有人愿意追随他们。
不管你是不是已经投降,只要他们看中了你的东西,上来就动手,动手就杀人,杀完人什么事都没有。
从上到下,都是如此,跟着他们每日里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刀就砍过来了。
而应州这地方,你不投女真,你投谁呢?
难道为大辽效忠么?
大宋的影子都见不到。
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定难军愿意接收自己,自然是极好的,但是他们所说的会打到应州来,孟暖是不信的。
女真人不去打你们就不错了,如今这天下,有谁愿意主动进攻女真鞑子呢。
反正他定难军的手,也伸不过来,管不到自己,现在认个大哥有什么不行的。
孟暖一拍大腿,豪迈地说道:
“既然大哥如此说,俺们还有什么说得?只有尽心竭力。拼力为节帅将此间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女真鞑子虽然厉害,毕竟人少。俺们这些忠义之士为节帅聚拢麾下,和女真鞑子胜负正未可知!只要节帅真的来了,一声号令,俺愿为先锋,杀奔西京大同府而去。”
“将完颜希尹的脑袋,挂在大同府城头之上!帮节帅据有西京道,打进南京府,将女真鞑子隔断开来,逐个击破!”
“俺们还要追随节帅,杀到上京府去,杀到黄龙府去。将那帮姓完颜的,一个个从老窝里面掏出来!”
孟暖双手扶着膝盖,坐得再端正不过,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脸都涨红了。
你也不知道他是口花花,过过嘴瘾,还是这些日子憋屈得太狠了,把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