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依然难逃失败。
如今暂时的全线利好的局势,更像是这贼老天在打窝,嘲笑着世上英豪的无能为力。
陈绍看了一会,心道你也没什么了不起,贼老天想操盘,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人定胜天。
——
延安府,种师道坐在府上。
下面站着一个个都头、士卒,往日里他们可没有机会来到老种太尉的堂内。
几道命令传下去,能在老种帐前听令的武将,估计已经比他们高出七八个等级来。
“你们在种家军,也厮杀了这么多年,军功都立了不少,但是却没有得到提拔。”老种平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有委屈,或许背地里,没少骂我这个老东西。”
这些老兵油子确实浑,听到这话,也没有一个出言递台阶的。
老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禁军将门世家的毛病,我们这儿基本都有,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用打仗,而我们要和夏贼拼命,所以咱们比禁军能打。”
“这趟去河北,能打这两个字,也和咱们没多大关系了。”
“此番朝廷下旨,叫西军裁撤一些兵员,道理嘛也很说得通,夏贼没有了.”
这时候,一群默不作声的老兵油子,这才都冷笑起来。
好事没有我们的份,裁兵自然是从我们开始。
老种脸上不恼怒,心里也很平静,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确确实实都是受害者。
以前他不觉得,只要能打赢仗,下面的人任人唯亲,提拔子弟,老种身为主帅,真的就一无所知?
他只是习惯了。
大家百十年来,都这么干,他从小耳濡目染,都是这般。
直到陈绍崛起,他仔细分析了陈绍的胜利,用人是一个重要的方面。
定难军有功就赏,韩世忠在西军里待了十几年,连个都头也没混上,在定难军去了之后就是陈绍的副手。
因为陈绍做官的功劳,就是买的韩世忠的,他知道这个人能打。
于是陈绍成功了。
他手下从微末提拔起来的武将数不胜数。
老种也不和这些人兜圈子,直接说道:“毕竟是相从一场,我可以送你们去银州。”
哗的一声,本来都噙着冷笑的老兵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有人直接上前问道:“老种相公,此言当真?”
谁不想去定难军!
大家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厮杀汉,哪个怕打仗了?
若是打仗能升官,他们恨不得天天打。
老种看着他们激动的神色,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好似是明白了陈绍短短时间灭掉西夏的原因了。
“当真,放心就是。”
“若是能放俺们去定难军,就算是没白追随种家。”堂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言语兴奋,神采飞扬。
种师道此时也释然了,底层士卒的不满,已经积压到了一定地步。
这样的兵马,驱使他们去厮杀,也很难取胜。
人心已经散了。
事实上,历史上西军从河北退回来之后,战斗力确实一般。
打一仗就是覆灭,打一仗就是被全歼
哪还有在横山和西夏人死磕的勇武。
——
朝廷下旨,让西军自行裁撤人马,削减配额。
消息传开之后,有的人十分配合,有的则拒绝裁兵。
大宋不管你这些,今后只按规定的配额发放粮饷,一下子就掐住了西军命脉。
他们也不敢造反,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削减兵马。
不少西军将领,尤其是姚古,都感到十分困惑。
难道朝廷不需要他们来防备陈绍了么?
秦凤军,中军大营,主帅帐内。
姚古脸色铁青,一拍桌子:“老种糊涂啊!”
他还想着让老种用自己的威望,代表西军与朝廷对抗,让朝廷收回裁兵的命令。
结果老种第一个裁兵了。
种家如今,依然是很多西军将门心中的领袖,尤其是种师道,更是德高望重。
帐中文武官员,脸色都不好看,他们秦凤军这次伐辽中表现很不错。
而且如今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
此时的武将,哪个不是靠喝兵血来养活自己的。
削减配额,对他们每个人都有直接影响,大家分的钱就少了。
“他们种家和那个陈绍联姻之后,就越来越不拿我们西军的事当回事了!”焦安节附和道。
姚古虽然暴怒,但是手下说出这种话,他还是摆手制止。
西军必须要团结起来,这次还不能内讧,“我要去延安府,亲自问一问老种相公,是不是真要弃我们西军与不顾了。”
姚古站起身来,大步走出营帐,身后一群亲兵紧紧跟随。
——
陈绍这边,也收到了朝廷要求边军裁撤的公文。
这是枢密院的公文。
陈绍就当成张废纸。
西军之所以这么在乎,是因为他们要吃汴梁的军饷。
自己从汴梁要不来一粒粮食,叫自己裁军,就当他放屁。
不过大宋确实是在逐渐走向正规,这个王朝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