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下,他把这些杂胡看得,比草还轻,骨子里依然是女真人那种不拿外族人当人的性子。
可这些杂胡,是他唯一的手下,银术可指望着他们来翻盘,重新夺回自己的女真部曲。
要是这一趟的粮食全缴上去,再过几天就全饿死了?
杂胡性子粗野,个个握紧兵刃,这要是在他们自己的草原上,早就开打了。
但是看着那几十骑披着甲胄,兵刃精利,浑身煞气的女真甲士,再看看自己手里,这简陋的兵刃,杂胡们又只能垂下头来。
他们的目光,全部投向了银术可,等着他来发号施令。
一直沉默的银术可,这个时候也只能越众而出,朝那蒲里衍欠了欠身,沉声开口道:“还是照老规矩,给俺们留个三成。不然全饿死了,谁来为宗翰出力?”
那蒲里衍嗤笑一声:“没想到你银术可,也把自己当成了这些东西!他们死光散尽,有什么要紧,那草原上的贱民就根牧草一样,割了还长。”
女真鞑子,不拿蒙古人的命当回事,是从一开始持续到了蒙古崛起。女真人立国之后,为了防备蒙古人崛起,用的办法简单粗暴。
每三年派一支骑兵,去草原上“减丁”.
屠戮蒙古男丁,掳掠妇幼为奴,焚毁草原孕产妇帐篷。
“你觉得饿着他们不成,难道饿着俺们女真,你心下就高兴了?干脆你从此也别姓完颜了,没得辱没了这贵重的姓氏!”
银术可也姓完颜,但是他是很小的一个部落分支,在金国按血统的话他不算贵重。
这人如此咄咄相逼,银术可知道原因,曾经他身位宗翰手下大将。
在进攻大同府的时候,银术可用宗翰的名义,强压完颜希尹的部下参与了惨烈的夺城大战,死伤有数百。
完颜希尹部上上下下,都对银术可恨得牙齿痒痒的。以前他是宗翰的爱将,没办法报仇,现今得了机会,他们哪里还会对银术可客气?
专门带着人追上来,就是为了逼死他。
那蒲里衍手一挥,跟着他来的仆从辅军,顿时一哄而上,抢夺马上粮草和牵着那些牲畜。
而女真骑兵也懒洋洋的上前,看那些杂胡皮袍子中揣着什么东西的,一把就抢了过来。
要是看得上,随手揣入自己怀里,要是不中意,顺手抛入泥地,催马就践踏了过去。
还有女真甲骑看中了杂胡胯下的坐骑,就在马上用兵刃比着,让他们将马让出来。
马上就有仆从上前,给女真主子牵好马,对着杂胡们耀武扬威。
好像他们的女真主子霸道,他们也与有荣焉一般,浑然忘了这些人是如何杀了他们的父兄,霸占淫虐他们妻女,随意地奴役鞭打他们。
这群杂胡气得胡子都根根竖起,可是又不敢反抗,女真人的残暴他们早就领略到了。
他们这些人来自三十多个部族,都是部族中的青壮,被强制随女真南下,能战的基本都在这里了。
总共也就三千骑,和正处于巅峰的女真武力比起来,强弱悬殊极大!
要是敢于反抗,哪怕是轻微反抗,女真人绝对会毫不手软的将他们屠光。
草原部族之间的攻战厮杀,残酷无比,他们这些精壮死光了,部族老弱该怎么办?
肯定会被其他部族给吃干抹尽。
所有杂胡的目光都看向银术可,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号令,远出哨探,拼命打粮,狂奔追击。
如今保不住这些粮食,命都要丢了,你总要拿出个法子来,不然看哪个人还听你的号令,纵然勉强应付一下,也绝不会再如此前一般出死力!
沉默了许久的银术可,突然策马向那蒲里衍身边过去,他骑在马背上,欠了欠着身子,说着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些求情的话。
而那蒲里衍就冷眼看着,等银术可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然后再毫不留情的拒绝。
银术可是女真大将,一朝落魄,竟然向一个蒲里衍求情,已经是很难得了。
更绝的是,这蒲里衍还真不给面子.
突然,正在求情的银术可又凑近了些,冷不丁伸手,一把就将他从坐骑上揪了过来!
那蒲里衍毫无戒备,在马上也只是懒懒的点着镫,银术可突然而作,瞬间就把他控制住。
呛啷一声,银术可拔出腰间佩刀,把那蒲里衍横扛在马上,冷冰冰的锋利刀刃压着他的脖子,冷冷道:“让他们住手!这些粮,俺一粒也不给了,都让俺麾下儿郎将走!”
事情发生的突然,一众女真甲骑都发出声惊呼,转头望向银术可这里。
他们的兵刃都拔了出来,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银术可是女真大将,虽然暂时落魄,但是以前的威名犹在。
前来欺负他报仇可以,真的动刀砍死他,大家都不敢,谁知道宗翰那里是怎么想的。
银术可一直很平静的脸上,突然狰狞起来,他坐在马上,环视左右,大喝一声,:“俺追随老皇帝,在护步达岗冲入契丹大阵的时候,你在哪儿?俺追随宗翰一路追杀契丹皇帝数千里的时候,你在哪儿?俺克名城,破大军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如今只因耶律延禧趁着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