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许淡淡的责怪。
被赵氏拉着站在边上的盛湘铃,忍不住问了句:“所以二哥哥是被琉雪姐姐治成药罐子了吗?”
赵氏皱眉,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莫要胡说!大哥,大嫂,湘铃童言无忌,你们莫要放在心上。琉雪定是一时疏忽,才下了猛药,害得承霖吐血,待她调整药方,定能让承霖醒来,不会叫他落下病根的!”
三言两语,便将众人落在盛湘铃身上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盛琉雪身上。
盛漪宁都不由多看了眼这位商贾出身的二婶,见她虽呵斥盛湘铃,可一举一动皆是对女儿的维护,心下不由有些羡慕。
盛琉雪此刻满心慌乱,也来不及记恨盛湘铃和赵氏。
“琉雪,你快想想办法,你哥哥未来还要袭爵,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不能落下病根啊!”崔氏催促。
武安侯此刻也冷了下脸,指责她:“琉雪,你怎能如此急功近利,给你哥哥用猛药?看看如今,你哥哥都被你害得吐血昏厥了!若是没有把握,还不如让漪宁来治!”
“不是我!”
盛琉雪感到冤枉极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猛地朝盛漪宁看去:“是你!是你故意害哥哥!”
崔氏也眉目冷冽地朝盛漪宁看去,“你对你哥哥做了什么?”
永远都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盛漪宁都已经习惯了,所以此刻能够心平气和地反问她:“母亲,是我对哥哥做了什么吗?方才府医不都说了,是盛琉雪用了猛药,才害得哥哥吐血的?这也能怪我?”
崔氏被堵得哑口无言。
武安侯则沉声道:“夫人,莫要迁怒漪宁,此事的确与她无关,是琉雪配错了药。”
盛琉雪闻言着急不已,也不顾满身脏污,上前与盛漪宁对质:“你敢说,你配了那么猛的药,不是故意想害哥哥?”
盛漪宁当然是故意的。
早知道将盛琉雪隔绝院外,她还能窃取药方,盛漪宁配的就不会是猛药,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了!
她本就没想过让盛承霖好过,所以给他配的解药,用的都是猛药,虽能解毒,却会让他耗损气血,落下病根。
没想到盛琉雪偷她药方,竟然丝毫不调整,连她暗算盛承霖的部分都一并偷去用了。
盛漪宁有点想笑,果然,盛琉雪只会偷她的东西,丝毫不懂医理,既然她那么喜欢偷,就让她连黑锅也一起偷吧!
“琉雪妹妹,你这话什么意思?这药,不是你当着爹娘的面配的?这汤药,不是你亲自熬制,一口口喂给哥哥服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治好了哥哥就是你的功劳,现在哥哥出事了,又成了我的过错?”
盛漪宁满眼无辜,质问声却愈见凌厉。
盛琉雪袖下的拳头不由攥紧,一时间不知所措。
偏偏这时,盛湘铃还在添乱,“是啊,琉雪姐姐,你的药方出错,怎么能怪大姐姐呢?难不成,你真偷了她的药方,才会在出事的时候责怪大姐姐?”
赵氏眉头微蹙,见武安侯和崔氏都狐疑地看着盛琉雪,并未责怪湘铃,这才没像之前那样捂住她的嘴。
对上武安侯和崔氏的目光,盛琉雪也是心中一惊。
不能承认她偷了盛漪宁的药方!
她养女的身份本就矮了盛漪宁这个侯府嫡长女一头,若还输了名声和医术,这府上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我当然没有偷漪宁姐姐的方子,也没有责怪大姐姐的意思。”
盛琉雪看到盛漪宁身旁桌上搁置的药碗,双眸一亮,急忙上前道:“我没有经验,才不小心给哥哥用了猛药,可大姐姐出身神医谷,精通医术,怎么也配了这样的猛药?是存心想害哥哥吗?”
她正要端起药碗,让府医看看,可这时,却发现,盛漪宁碗里的汤药,不知何时已经被泼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瓷碗。
面对她惊愕的目光,盛漪宁慢悠悠笑了:“琉雪妹妹,虽然药方相同,可我用药份量均减半,刚刚好能治好哥哥,还不会让他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