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甚是看重,我虽是个村人,但和镇上范金山范大财主家的公子范六还是有些交情的,若是哪一天范六公子来找小人时,突然得知了小人一家的事情,你猜到时候范公子会不会让他爹为我们出头?”
范金山范大财主?王武虎躯一震。
那可是清水县最大的纳税大户,可万万得罪不得啊!
听到这王武的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但为免外人看见,立不住威严,只好先按捺不动。
“况且......”
况且?什么况且?王武疑惑,眨眼间只看到周元歧凑到跟前,用两个人可以听清的声音说道。
“况且大人私底下收受贿赂的事情,只怕上头人还不知道吧?”
王武听罢,瞳孔猛地一缩,上下牙齿都在打着颤。
“小人也不是威胁大人,只是希望大人能给小人及小人一家行个方便,若是大人能行个方便,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如若不然,那到时候范六少爷为小人打抱不平时,若是查到了大人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周元歧说罢,虚弱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那抹笑挂在他的脸上,让置身在艳阳天的王武突然打了个哆嗦。
威胁,这就是**裸的威胁!
这他娘的就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一瞬间王武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他伸手摸了摸,好在头还在。
呼,王武呼了一口气。
一口气呼出去,王武哪还有和周家作对的心思,他恨不得这家人滚得越远越好。
她娘的,这二河村不过是清水县底下最穷的村落之一,没想到还真就出了个人物了,王武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就如这个人所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吧,他还想多活几年呢,总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就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吧?
王文跟着王武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恰巧学会了唇语。
所以虽然周元歧和王武说的声音极小,但王文还是通过读唇语了解了大概,他这会儿读完了之后急的直跳脚,恨不得当场就叫周家人滚。
“大哥!还犹豫什么啊,这她娘的就是一个天杀的凶星啊,专克咱哥俩的啊,叫他滚。“王文凑到王武跟前劝道。
王武点点头。
“今儿个也算是你们运气好,碰上了官爷我心善,行了,方才的事情既往不咎,赶紧的,都给我滚蛋!糟心玩意儿,看见就心烦!”
说罢,王武不耐烦地皱着眉,冲着杨春喜几人挥了挥手。
“那,方才你打人的事就这么算了?”杨春喜心有不甘,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罢了。”周元歧拉住她,摇了摇头。
“你个小娘皮子,真给你脸了?赶紧的给我滚,别到时候我改主意了,再给你相公几鞭子尝尝,到时候我看你又能咋的?”
王武黑了脸,赶人道。
王绣花和周宝祥哪见过这个场面啊,他们就是个本本分分的庄户人家,虽然祖上是有出过秀才公,可到了他们这一辈,那就是正正经经在地里刨食的啊。
和官爷起过冲突这可是头一遭啊!
刚才发生的事,简直就和做梦似的,现在梦醒了,王绣花和周宝祥还巴不得早点回家,别一会儿这官爷一个不高兴,就又不想让他们走了。
“走走走。”王绣花抓着杨春喜的手,周宝祥搀着周元歧的手,四个人麻溜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了四个人,可朝廷规定下来的指标还是没完成,王武本来就被周元歧一家气的心烦,一想到没完成的指标,心更烦了。
他“唰”的一下,又甩了一道鞭子。
这回高水莲的男人总算是走了运,没被打到,可那道鞭子却落在了蒋有金的身上。
蒋有金简直是欲哭无泪。
他倒是想像周元歧一样硬气,可他哪有那个本事?
昨个儿制止自家婆娘和周守义干架,已经把他的本事都给耗完了,他这会儿可没这么大的心气去和胥吏作对了。
再说了,他哥蒋有财还是里正呢,那在村里大小也是个官了,这胥吏和他哥都不讲理,难不成还能和他讲理?
蒋有金可没这么天真,更不可能高估这群的当官的人品。
天下乌鸦一般黑,呸!蒋有金在心里呸了那两个王八蛋胥吏一口。
骤地他又想到他哥塞出去的银子,蒋有金只觉得被鞭子甩过的地方更疼了。
天杀的!
那可是他们老蒋家的钱啊!
他这个弟弟都没捞着花,居然给两个不要脸的给薅走了?
简直就是臭不要脸!
臭不要脸!
可不就是臭不要脸,王武压根就不打算要脸,朝廷的指标没完成,他哪敢要脸?回去了说不定头都没有了,还要脸?
呵呵,命都没有了,还要脸做什么?咋的?要脸能吃饭啊?
没人那就凑人,王武眼珠子滴溜乱转,又重现了刚才拦住周宝祥不让走的那一幕。
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可他们敢说吗?
他们不敢!
那根大拇指粗的牛皮鞭子的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了,况且,他们可没有周家的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