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沧澜和慕容芷被护卫逼得退到后窗,即将陷入绝境之际。
正厅的屋顶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长叹,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戏谑,穿透了杂乱的厮杀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唉,大晚上的,刀剑叮当吵吵嚷嚷,还让不让老人家睡个安稳觉了?”
众人皆是一惊,下意识地抬头望去&bp;——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房梁上,不知何时蹲了个老乞丐。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破布衣,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脸上还沾着几块煤灰,手里攥着个破酒葫芦,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哈欠,眼角甚至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眼屎。
那熟悉的邋遢模样,不是楚天阔是谁!
陆沧澜心中猛地一震,惊喜瞬间涌上心头&bp;——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楚天阔竟然会突然出现!
刘猛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狰狞,他提着刀指向房梁,厉声喝道:“哪来的老叫花?敢闯慕容府的正厅,还不快滚下来受死!”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乞丐,正好可以抓来立威,震慑那些已经开始犹豫的护卫。
楚天阔闻言,不仅没生气,反而嘻嘻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破酒葫芦,酒液顺着葫芦口的裂缝滴下来,落在下方的桌案上:
“你这娃儿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老人家我只是找个凉快地方睡个觉,碍着你什么事了?难道这慕容府的房梁,还成了你家的不成?”
话音未落,他身子轻轻一纵,如一片落叶般从房梁上飘了下来,落地时悄无声息,正好站在刘猛面前。
那轻盈的身法,看得厅内护卫们都瞪大了眼睛&bp;——&bp;能有这般轻功的,绝不可能是普通乞丐!
刘猛心中也是一惊,但他仗着人多,还是强装镇定,下意识地挥刀朝着楚天阔劈去。
刀风凌厉,直取楚天阔的脖颈,显然是想一刀解决这个突然出现的麻烦。
可楚天阔却像是没看到劈来的长刀,身形微微一侧,竟轻飘飘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刘猛一刀劈空,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
等他站稳身子定睛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bp;——
楚天阔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身后,正拿着他腰间的钱袋,打开口子掂量着里面的银子。
嘴里还啧啧称奇:“哟,这里面的油水还不少啊,没想到慕容府的护卫副统领,这么赚钱?看来以后老乞丐我,也该找个护卫的活干干。”
“你找死!”&bp;刘猛又惊又怒,反手挥刀朝着身后劈去,刀势比之前更猛。
可楚天阔的身法实在太快,像是一道灰色的影子,刘猛的刀再次劈空,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厅内所有人都看呆了&bp;——
楚天阔如鬼魅般在刘猛身边穿梭,时而扯扯他的衣带,让他的衣袍敞开露出里面的内衬;
时而拍拍他的肩膀,吓得刘猛以为要被点穴而浑身僵硬;
甚至还趁刘猛转身的间隙,偷偷拔了他一根胡子。
刘猛被戏耍得团团转,像个跳梁小丑,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却连楚天阔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反而好几次差点伤到自己人。
那些原本围着陆沧澜和慕容芷的护卫,此刻也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忘了自己的任务。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邋遢不堪的老乞丐,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慕容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抓住这个机会,高声对着护卫们喊道:“刘副统领勾结二爷,趁家主病重叛乱,以下犯上,罪当革职查办!尔等都是慕容家的护卫,吃的是慕容家的饭,难道还要继续助纣为虐,跟着他一起背叛慕容家吗?若是现在回头,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等家主醒过来,定不轻饶!”
护卫们闻言,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们本就对刘猛的命令有些抵触,只是迫于威势才不得不动手。
如今看到楚天阔的厉害,又听到慕容芷的话,心中更是动摇&bp;——
谁也不想落个&bp;“叛主”&bp;的骂名,更不想为了刘猛而丢了性命。
刘猛看到护卫们的反应,心中急得不行,他大声喊道:“别听她的!二爷才是现在慕容府的主事人,家主已经昏迷,根本醒不过来了!你们要是听她的,等二爷掌权,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楚天阔忽然在他背后轻轻一拍。
刘猛只觉得后心一麻,浑身的力气瞬间消失,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瞪着眼睛,满脸的惊恐和不甘。
“吵死了,老人家我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bp;楚天阔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缓缓转过身,扫视着厅内的护卫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还有谁想试试老乞丐的‘打狗棒法’?要是没人想试,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护卫们看到刘猛被点穴定住,又感受到楚天阔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哪里还敢上前,纷纷放下手中的刀,连连后退,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