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车坏了。”上官悦勉强笑了笑。
“你脸上怎么还有伤?是不是摔了?”王阿姨走近了,看到她脸上的擦伤,“快回家用碘伏擦擦,别感染了。”
“谢谢王阿姨,我知道了。”她道谢后,推着车走进了小区。
爬到六楼的时候,她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她没交电费,电被停了。她摸索着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亮了狭小的房间:一张旧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折叠桌,桌子上放着父亲的药盒和乐乐的照片,还有一个没洗的碗,里面还剩一点昨天的米饭。
她把电瓶车停在门口,关上门,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机手电筒的光灭了,屋里又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进来一点光,照亮了桌子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乐乐笑得没心没肺,手里拿着一个草莓。
她想起今天中午,乐乐给她打电话,说“姐,我最近成绩进步了,老师还表扬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当时她还笑着说“等姐忙完这阵就回去看你”,现在却连给乐乐买草莓的钱都没有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木盒,打开盒盖,借着窗外的光,看着里面的碎片。碎片上的山水图案还能看清一点,淡青色的瓷面,浅棕色的柳树,淡蓝色的水面,明明是很雅致的图案,现在却让她觉得刺眼。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鼻烟壶?为什么她从接手这个件开始,就心里不安?为什么那个老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这场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她想起当时刹车的时候,刹车好像比平时更软,像是有人动过手脚;想起那个冲出来的女孩,虽然抱着孩子,但她冲出来的时机太巧了,正好是在她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想起在听雨轩里,老人擦鼻烟壶的时候,手指在壶身上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做什么标记。
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在她脑子里,让她喘不过气。她把木盒放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生活会这么难,为什么好不容易攒点钱,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站起来,摸索着找到桌子旁边的椅子,坐下。她想喝点水,却发现水壶是空的,她只能咽了口唾沫,缓解一下干渴。她把木盒里的碎片倒在桌子上,一片一片地捡起来,放在手心——碎片很凉,边缘很锋利,划破了她的手心,渗出血珠,但她感觉不到疼。
她看着这些碎片,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甘——她不能就这么认了,她要弄清楚,这个鼻烟壶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场意外到底是不是巧合。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搞鬼,她一定要找出来。
她把碎片重新放进木盒里,盖好盒盖,放在枕头旁边。然后摸索着找到柜子里的创可贴,撕开,贴在手心的伤口上。屋里很冷,她却没有力气去拿被子,只能蜷缩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路灯,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上官悦看着窗外,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她都要撑下去,为了父亲,为了乐乐,也为了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她不知道,那只破碎的鼻烟壶里,藏着一个跨越时空的秘密,而她掌心的血珠,滴在碎片上的那一刻,秘密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即将把她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下集《残壶的执念》内容提示:&bp;上官悦心情极度沮丧地拿着破碎的鼻烟壶碎片回到家中。面对几乎清零的存款和巨大的经济压力,她心疼那笔巨额赔偿金,看着那些碎片,萌生出一个冲动:或许可以自己尝试着将它们修复起来,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摆件留念,也算是对那笔巨大损失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弥补。她查阅了手机上一些粗糙的、非专业的修复教程(如用特定胶水粘合陶瓷碎片),找出了家里仅有的简易工具(普通强力胶、小镊子等),决定动手尝试。这个决定,既是出于一种不甘心的执念,也是一种排遣巨大压力和沮丧的方式,但她并不知道,这个看似徒劳且冲动的举动,正在将她引向一条完全无法预料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