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雪这一觉睡得很沉,可能真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她的腰很酸,四肢沉得很,简直动弹不得。
不知何处传来“滴滴滴”的声音,让人心烦。
“筝儿。”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有些陌生。
可能真是喝了太多的酒。
头好痛啊。
她想抬手揉揉自己的头,却发现手动弹不得。
睁开眼,眼前一片雪白,让人目眩。
江沐雪赶紧闭上眼。
以后不能在喝酒了。
“筝儿。”
江沐雪又叫了一声。
“呦!醒了!”一个陌生女人声音,像是上了点年纪。
江沐雪再次睁眼,眼前仍是雪白一片。
不对!这不是眩晕!
江沐雪惊得一身冷汗,警惕的四处查看。
这是一间白色的屋子,一些透明的线绑在她身上,而她的双手被一个很宽的布条绑在床边的棍子上。
这是什么地方!
这床不是木头的,床边的棍子有些凉,像是长枪的枪柄。
那滴滴作响的又是什么?为何会发光?
门口传来声音,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戴着蓝色面巾的和尚走了进来。
江沐雪满眼惊恐,身体缩了缩,没有出声。
那几个人的眼睛像是在笑。
“你可真行,三天啊,跑我们这儿补觉来了?”和尚说。
和尚站在滴滴作响的东西前看了一会儿,在上面按了一下。
“呜——”
江沐雪的胳膊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像是一个巨人用大手狠狠捏住了她。
好疼。
她是要死了吗?
江沐雪闭上眼,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胳膊上的力像是慢慢松开了。
她感觉自己的胳膊一跳一跳的疼。
不知何处传来奇怪的“哒哒”声。
胳膊上的力彻底松掉。
她没有死。
“105/64,挺好,血压也算稳定了。”和尚居高临下地看向江沐雪,眼神中有些笑意,“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儿叫我。她责任护士是谁啊?”
刚才的中年女人说“李铭。”
“李铭新来的,你可能不认识。我先回去了。”和尚走了两步,回头说,“今天你先吃流食吧。阿姨,一会儿别忘了帮她订饭。”
“行,吴大夫,您放心吧。”中年女人追了几步,说,“约束带我拆了吧?”
“拆了吧。”吴大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中年女人笑呵呵地回来,说“江大夫,您叫我高阿姨就行。”
说着,她摘掉了绑着她的宽布带。
江沐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些人没有恶意。但,这是哪里……
她的嘴唇有些干裂,张嘴的时候粘在了一起。
“高阿姨,这是哪儿啊?”
“心内科。”
一个没听过的词。但她有一种感觉,这个高阿姨认为她应该听得懂。
房间门口突然传来有人进门的声音,江沐雪警惕地向那里看去。
是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她微微有些胖,穿着奇怪的衣服,披头散发,眼神有些怒气。
不是善类。
高阿姨笑着站起身,说“你们聊,我打水去。”
奇怪女人坐在床边,盯着那个发光的东西看了半天,突然转头看向她,生气地说“挺有默契是吧?我不理你你就不理我?”
江沐雪刚要说话又被打断了。
“你就是个大傻逼!”
“我是被骂了吗?”江沐雪心想。
“我都跟你说了!”她压低声音,“那个汪俊是什么好人啊?你都几年没歇年假了?三年好吗!三年!”
江沐雪听到她的声音,突然觉得有些胸闷。
“我就直接告诉你,他就第一天来看了你一眼,一共待了一分钟。还说什么——”她坐直身体,两臂抱在胸前,瘪着嘴说,“外科忙,手术多。”
那个女人站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白色的纸,自然地帮她擦汗。
好柔软。这是什么纸?
“德行。”女人将用过的纸放在桌上,接着说,“脏活累活全给底下,资本家也不过如此了。这次你不能饶了他,你这是工伤你知道吗?板上钉钉的工伤。他们得给你赔偿。”
江沐雪望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她们好像认识。
不。应该说,这个女人觉得她们认识。
她穿的这样奇怪,实在不像丫鬟。更也不像哪家的小姐。
刚才有个和尚,那这人……是尼姑?
不不不,不可能,尼姑怎么可能披头散发呢。
是……出马仙?
有些像。
这人行为举止这么诡异,是不是正在上身?
“你这什么眼神啊?”女人的声音有些嫌弃。
高阿姨拿着一个很鲜艳的巨大瓶子进来。
“聊什么呢?”高阿姨问。
“聊什么啊,我骂她。”女人翻了个白眼。
高阿姨笑出了声“江大夫,你别听她的,前几天还在这儿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