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如今城外危险更甚,出去之后,只会死更多的人。”
“是,是……”南宫适应着,心底一片冰冷。
散宜生则还想劝一劝:“侯爷,您还是进去吧!这……这里太危险了。”
姬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孤王就在这里。”
“若是城外那些魑魅魍魉,那些残民逞凶之辈有天大本事,能让孤王死在这里,那也是孤王的……命数。”
姬昌不再多言,只是在满城黑雾中站在府门外,散宜生讷讷不敢再劝,咬咬牙,也陪自家侯爷站了下来。
城外,更是一片哀嚎。
不过是片刻之间,死亡已然如影随形。
“我娃娃没了……”
一位妇人看着六岁的孩子在自己眼前化成血雾,而她怀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孩子在不停的啼哭。
汹涌的黑雾没有片刻停留,她再也坚持不住,只能死死护住怀里的婴孩,跪倒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用手抓住了一个青年的衣角。
“神仙……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
邓华原本是在西岐城附近观察自己的良种的。
上次他让白鹤童子把他的种子带到人间找个地方种下,白鹤童子给他找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修为不高,对于战争的事情也毫无办法,更帮不上忙,所以他虽然知道自家师门的师兄弟都在外面打架,却没有前去凑这个热闹。
他蹲在良田旁边,和一家农户聊着天。
那家人有两个孩子,一个六岁的娃娃,生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孩,被农妇抱在怀里。
为了自己的良种,邓华经常跑到凡间来,也就经常和这一家人相处。
他们都是朴实的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们对修仙问道没什么概念,只有那个六岁的娃娃宝儿对邓华修仙者的身份很感兴趣,经常缠着邓华问东问西。
“哥哥,教你修仙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吗?”
那天他们坐在田间地头,宝儿好奇的仰头问邓华:“和庙里供的那些老爷一样厉害吗?”
邓华差点笑出声来:“比那些小神仙可厉害多了,我师尊是天下最厉害的,这片天地都是他开辟创造的……”
宝儿显然不能理解什么是开辟创造,只觉得听起来很厉害,于是道:“那,那哥哥,你师父是不是力大无穷,或者……嗯……嗯有很多个头,很多个手?”
小孩子对神仙的想象仅限于此,邓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师尊……我师尊他……他姿容绝世,让人见之忘俗,他对我们弟子都很好,就像……”邓华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宝儿的头发:“就像你父母对你好一样。”
宝儿点了点头,爹娘对他自然是很好的,看来哥哥的师父也是个很好的人啊!
宝儿还问过他:“哥哥,你为什么修仙啊?是因为修仙之后就会变戏法了吗?”
宝儿记得邓华哄他的时候会变戏法,会给他变出鲜花,糖果和小鸟,原来修仙了就可以变出来这些漂亮的东西。
“为什么修仙啊……”
邓华听了宝儿的话,想起来自己初入道途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不得要领的散修,在自己的破山头,修行没见有什么进步,倒是种了一大堆蔬菜瓜果。
后来,他厚着脸皮跑去昆仑山拜师,路上遇到萧臻,结伴而行,本来没抱什么期望能被圣人收入门下,但是师尊却收下了他们。
师尊问他们会做什么的时候,他有些窘迫,因为他除了摆弄土地,还真就不会做什么了。
于是,他憋了半天,道:“会……种地……”
师尊对他这个答案很意外,但是旋即浅浅一笑:“会种地也是好的,土地生长万物,乃自然之理。”
有了他的“珠玉在前”,萧臻回答“会做饭”的时候,底气都多了几分。
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玉虚宫的弟子,修为依旧平平,也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高不可攀的圣人门庭,似乎也只是众师兄弟互相斗嘴,然后师尊笑盈盈的看着。
“修仙,是为了……济世度人。”
邓华又给宝儿梳理起了被自己揉乱的头毛:“师尊说,修行之人,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既受天地所钟,自当回馈天地生灵……”
宝儿安静的听着,任由邓华把他乱乱的头发梳理好,抱着邓华给他变出来的糖果又跑远了。
“神仙……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娃娃啊……”
邓华看着跪在地上死死护住怀中婴孩的女人,又看着天边还没散去的血雾。
宝儿……
明明前一天还开开心心喊他哥哥,让他教自己变糖吃的……
生死,不过是,一瞬间。
一个孩子,还有无限未来的孩子,就这么死去,在他的眼前,因为神仙斗法,因为其他人的野心,承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邓华用结界护住了那女人和婴孩,尽管他很清楚的知道没什么用处,他修为不济,这些肆虐的凶戾之气,根本就不是他能处置得了的。
但是他还是做了,这样徒劳无功的举动。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