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狗皇帝竟然在这个时候召见她?
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叶惊鸿的目光扫过这几日来成箱堆砌起的金银珠宝,心中暗暗腹诽起来,莫不是这个狗皇帝想让她去做点什么?而这些东西就是代价。
她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刘福的跟前,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公公有劳了。”
刘福冲她点了点头,眼睛在她的身上打量一转,领着她朝皇帝的寝宫走去。
熟悉的路上,一路绿荫,宫中楼宇气宇轩昂,处处都透露出繁华之象,都说一入宫深似海,叶惊鸿却在宫中待了多年,可直到如今也未曾习惯。
毕竟,荣华富贵从来都是表象,隐藏在这美好幻境之下的,只有勾心斗角和明争暗斗。
叶惊鸿脚下一落,踏进了赵珩的寝宫,迎面而来一阵悠悠的龙涎香,透露着几分危险又熟悉的气息。
“奴婢见过皇上。”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将头深深的低下去,显得恭敬又处处周到。
宫殿之中立了一屏风,宽肩窄腰的黑影从屏风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赵珩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她。
“你可知道朕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叶惊鸿依旧低着头,只是淡淡的回答,“奴婢不知。”
他皱了皱眉,望着他低着的头,忽然有些不自在,“抬起头来。”
叶惊鸿这才抬头,看向他,眸光一闪,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狗皇帝竟有些不太一般。
平日里他总是穿着一身沉闷的玄色黑衫,脚踩云纹龙靴,一身威严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可今日的赵珩,身上却着了一袭橙白相间的长衫,墨色的发被发带随意的束了,颇有几分少年气息。
似是觉察到她眼底的神色,赵珩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随后道,“此前朕答应过你,只要你查出真相,朕定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如今,七日之期已经到了,迎春也已经被押入大牢,等待审问,不如,朕带你亲自去审审,如何?”
他稍微弯下腰,与叶惊鸿对视,一双黒眸明亮清明,含着期待和细微的笑意。
这是……在试探吗?
叶惊鸿心中一颤,长睫颤动,大脑迅速思考起来,迎春对皇上下手,已经坐实了她意图不轨,罪名已经做实,就算不必审问,他也大可以将人处置了。
为何却要带她前去审查?
是想让她自证清白吗?
见叶惊鸿迟迟不答,赵珩有些不耐道,“怎么?不肯?”
他身上的威压又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叶惊鸿身子一颤,连忙出声道,“奴婢不敢。”
她这是在怕他?
赵珩心中不解,只觉不大自在,她这态度分明就不是对待心仪之人该有,难不成是觉得自己跟他身份差距过甚?
他叹了口气,只道,“走吧。”
随后大步流星的朝前迈步,领着她一路出了宫殿,穿过小径,过了几道门,来到了天牢。
临进门前,他还不忘提醒道,“进去之后,跟紧朕。”
狭长的眼眸一斜,落在身侧的叶惊鸿身侧,瞥见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赵珩才满意的令看守的侍卫开了门。
入了天牢之中,是与外面全然不同的场景,本来明亮的一片天地瞬间变得漆黑,天牢之中密不透,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一道道腥臭的气息冲击着鼻腔,几乎让人难以忍受。
赵珩从怀中掏出一只手帕,又随后递个了叶惊鸿一个,脸上多了几分嫌恶,领着她一路走到关押迎春的牢房。
一开门,一股恶臭袭来,叶惊鸿目光一扫,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平日里收拾干净的迎春此时已经面目全非,整个人的脸上没了生气,目光呆滞又疲倦的望着牢房的地面。
垂着的脑袋散落着脏乱的丝发,人不人,鬼不鬼。
身上的伤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血痕,简直触目惊心。
赵珩厌恶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冷声开口,“审。”
这还用审?
叶惊鸿心中暗想着,朝前一步,在迎春面前挥了挥手试探着,“你还能说话吗?”
“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我已经……”
迎春苦笑着,眼角落下一滴泪,悲伤涌上心头,还没等叶惊鸿开口问,她忽地想起什么,猛地暴起,吓了叶惊鸿一跳,嘴里叫喊着,“是他!都是他!是那个老太监!”
叶惊鸿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瞬间镇定下来,上前询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吗?”
“还能是为什么?为了害我!他给我药,说可以跟皇上生米煮成熟饭,可以得个名分。”
“我本来是要给你下毒的!但不知道怎么竟然去刺杀皇上了,肯定是他搞的鬼!”
听了这话,男人墨染的眸子,翻涌着冷意,犹如冬月的寒雪,让人不寒而栗。
没想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那老太监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身边,想必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心思深,却也险些,被人摆了一道。
竟然敢揣度圣心,这样的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