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3)

这几年,沈樱与陈济川早已处成了忘年交,从边境风物到草原旧事,从沙场战事到家常琐碎,总有说不完的话,时而大笑,时而感慨。

“将军说起这个,我还有一件趣事……”

沈樱望着眼前人,从不后悔当年随他离开草原、来到金陵。

陈锦时提着书箱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心里有些发酸,在这个家里,他从来不是与她最亲近的。

陈锦行在她跟前俯首帖耳,陈锦云常被她抱在腿上黏她亲她,父亲与她常常有说不完的话。唯独他,总被当小孩看。在他如今这个不上不下的年纪,她既不与他谈天说地,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待他宽容而亲厚。

他真有些讨厌她。

沈樱见他回来了,朝他招手:“时哥儿,过来。晚上要在园子里摆饭,你便在这儿坐下做功课吧。”

说着,她指着一旁单独的小桌,叫他过来坐下。

全家都在,陈锦时这会儿也不好拂袖而去,只得拉着一张脸,闷声道:

“你们小声些,别吵我读书。”

沈樱瞥他一眼,陈济川哼笑了一声:“知道了,秀才老爷。”

陈锦时捂住耳朵,瞪向他爹,脸涨得通红。

沈樱瞧他这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锦时顿时又瞪她,她别开眼,没搭理他。

众人一时静了,喝茶的喝茶,用点心的用点心。

园子里只剩陈锦时重重翻书的“唰唰”声。

过了一会儿,陈济川不知又想起什么,朝沈樱倾身过去,轻声与她絮叨了一阵儿。

沈樱听得捂唇“咯咯”发笑,面上小女儿神态尽显。在她仰慕的人面前,她一如既往的是这副模样,笑容软得似蜜。

尽管已在金陵生活三年,她仍然习惯把头顶的头发编成两三缕辫子,串上红玛瑙和绿松石,弯在额前,绕到耳后。

陈锦时本是要瞪眼朝她问罪的,见她这副模样,他略怔了怔,又感到失落,搞了半天,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是个“母夜叉”,凶得要死。

他自顾自瞪了她几眼,又垂下头,翻书翻得更用力了。

“唰唰”声谁都听得见,沈樱瞧了陈济川一眼,示意他别说话了。全家都配合“秀才老爷”安静了下来。

陈济川轻哼了一声,心里暗忖:这小子做出这么个了不得的样子,到时候要是考不上秀才,他定要把他的屁股打肿。

又过了会儿,陈兴媳妇来禀:“沈姑娘,云锦阁的掌柜把定做的凉帽送来了。”

夏日里容易贪凉,别处还好,头上却不能受风。,沈樱便给一家人都定做了夏日戴的凉帽。

“叫她拿过来吧,赏二钱银子给她便是。”

五顶帽子用托盘呈上来,都用细竹篾编了胎,蒙着各色纱罗。陈济川笑道:“还是你细心,年年都想着给家里人做帽子。”

除了两顶一看就是女式花色的布巾帽,一顶稍显老气花色的统巾帽以外,还剩下两顶,两兄弟一人一顶。

沈樱瞥了一眼陈锦时,把视线挪到陈锦行身上。陈锦行与她对视,稍稍摇头,努嘴往陈锦时那方点了点下巴。

沈樱便又看向陈锦时,那人却不抬头,仿佛一心只读圣贤书,半点没听见周遭动静。

她便叫了他两声。

“时哥儿,你看看你要哪个花色。”

陈锦时面露烦躁,抬起脸,一脸不耐神情:“我读书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打岔。”

十四岁少年特有的那种别扭劲儿,瞧着又可气又好笑。

沈樱也不跟他生气,指着两个帽子道:“那这个给锦行,这个留给你。”

陈锦时定睛一看,两顶帽子花色不同,一眼望去分了优劣。

他阿姆的眼光有时候真让人头疼,且不说这瓜皮帽他压根不想戴,但也不能要个丑的。

沈樱正要把自己认为稍稍难看一点的那个递给陈锦行,陈锦时撂下笔:“不行,我要这个。”

沈樱淡淡道:“不行,这个已经给锦行了,你只能要另一个。”

陈锦行瞅了弟弟一眼,微笑着:“阿姆,让弟弟先选吧,我都可以的。”

陈锦时瞪他:“用不着你充好人。”

说着,伸手拿了那个丑的,顺手戴上,旧抹布一样的颜色,阿姆还说叫什么香云纱,好看得很。

他把帽子戴上以后,又气鼓鼓地埋头看书去了。

沈樱无奈,说是说,她做回来的帽子,陈锦时是第一个戴到头上的。

陈锦行看着是对她顺从恭敬,她从没见他戴过她做回来的帽子。

她从前问他为什么不戴,陈锦行只说没找着机会戴,之后一定戴,可始终没戴。

陈锦时一边说“阿姆你做得帽子真的好丑,好难看,我不好意思戴到学堂去,你可别怪我”又一边戴着帽子在她跟前晃来晃去。

她正暗自怀疑自己眼光是不是真的差,陈济川见她神色,扯了扯她的手臂,拿起那顶更显老气的帽子戴上,哄她道:“你看本将军戴这个,好不好看?

沈樱注视他半晌,缓缓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将军,你老了。”

陈济川虽然四十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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