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俱寂。&nbp;林岁安悄无声息地来到林四勇家堂屋外,轻轻叩响了门。&nbp;几乎在她叩响的瞬间,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他显然一直没睡,就在等着。
“进来。”他的声音干涩,侧身让开。&nbp;林岁安侧身进屋,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油灯下,叔侄二人相对而立。林四勇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平静得近乎可怕的侄女,心脏狂跳,几乎不敢问出口。
“四叔,”林岁安先开了口,声音低而平稳,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事,了了。”
林四勇浑身一颤,猛地抓住桌角才稳住身体,声音发颤“怎么……怎么……”
“绞肠痧,夜里发作,没的。”林岁安言简意赅,“没人起疑。赵府已经准备发丧了。”
尽管早有预感,亲耳听到确认,林四勇还是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头皮发麻。他张了张嘴,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他缓缓坐到凳子上,双手用力揉搓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