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眼角迸裂,丝丝血泪滑落。
“师尊,是我害了你!”
“知道错就好!”
熟悉声音传来,李衡面色一震,转头看向一位熟悉的修士,不知何时早已立在身旁。
“师尊,你没死!”
“此时没死,但若是你再来两次大动作,为师就快了!”
方逸没好气道。
他手托五毒鼎,二阶中品的芝孢幻神散,从鼎中缓缓溢出。
若非有这灵药与五毒鼎相助,要迷惑一尊上品道基修士,且不伤神魂。
可并不容易。
方逸指尖一点,眨眼间,遍布铭文的锁链散去。
随后一道水润术打出,李衡身上的鞭痕,在数息间痊愈。
“长记性没?
若非为师有些底蕴,将焦源、宋云朗五人拦下。
你方才经历就是为真!”
李衡周身法力涌动,碧海潮生珠在头顶悠悠转动,神识几次扫过后,确认无误后。
他终于舒了一口气。
“师尊,你安然无恙就好.
衡儿知错了,不该为一时意气,强炼碧海潮生珠.
险些暴露根底,为青元坊市带来灭顶之灾”
方逸眸中精光流转。
李衡不过四十年岁,就已铸就上品道基,凝丹有望,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但是,仙路崎岖,上品道基只是开始。
“衡儿,我知你自幼在在青芝楼修行,羽儿、昭儿,诸多同门都颇为照顾于你。
但你已年过四十,铸就上品道基,该长些心思了。
死去的天骄,是墓中枯骨,毫无价值。”
“是,弟子知晓了。”李衡惊魂未定,隐隐有些后怕。
‘呼好在师尊老谋深算,否则.’
他心中庆幸,好在青元坊市仍在,师尊、师叔、憨子师兄都未战死。
“你知晓就好。
为师与你说过几次,我辈修行性命为先。
你倒好,自寻烦恼,时时刻刻想着人前显圣!”
方逸眸子一眯,不怒自威,开口训斥道。
“小玄峰周家,将其祖祠掀了也就罢了。
上品道基之事,亦是敢如此胡闹?
此次吃到教训了没?”
李衡面露苦笑。
走上这一遭,可是刻骨铭心,岂会忘记。
“师尊,弟子知错了.”
“你心中有数即可。
衡儿你铸就上品道基,日后凝丹有望,但筑基上人资质再出众,只是筑基上人”
方逸从袖中取出碧水尺,与从宋云朗手中夺来的青泉珠。
灵光一卷,一尺一珠悬浮在李衡身前。
“这两件上品法器,就赐予你.
碧海潮生珠乃本命法器,极品品阶有些扎眼了”
李衡接过两件法器,思及方逸平日为人出事,心中隐隐有所领悟。
宋云朗、曾虎、焦源、玉莺儿都是筑基上人,无有一位蠢笨修士。
无有**成把握,定然不会动手,想必早已探查清楚,自家师尊闭关疗伤之事。
但结果。
自家师尊技高一筹,宋云朗、焦源被擒,玉莺儿束手旁观。
曾虎与天刀坞的筑基上人,侥幸逃得一命.
‘果然,师尊老而弥坚,我还需向师尊多多学习.’
方逸见此,微微颔首。
在李衡筑基之时,他就传音玄阳山,想来此时门中结丹真人,已然知晓此事。
玄阳山。
一座灵山高耸入云,灵山上灵松翠竹,枝繁叶茂,山石静默,灵物缠绕。
“唳!”
一尊优雅的云鹤,在空中盘旋,待法禁散去,缓缓落下。
祖师堂中,张恒一气机雄浑,生机萦绕,宛若一株通天灵木。
他面露苦笑。
“萧师兄,你瞒的我好苦,师弟还以为你早已坐化”
“哈哈哈,恒一师弟莫怪,事关门中千载大计,师兄隐藏修为,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萧长策周身一朵朵赤炎神火缭绕。
他气质冷俊抚摸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蛇,面带笑意。
“还未恭喜师弟,铸就金丹,道途有望.
日后定能实现我玄阳山千载夙愿,炼出元婴,一统大云。”
“师兄谬赞了。
金丹九重,丹破婴出,凝练元婴何其艰难”
张恒一目光一转,与萧长策齐齐看向法禁之外。
“方逸师侄传信?”
“我那徒儿传音?”
萧长策挥手一招,云鹤化作传音玉符,落入他手中。
方逸清朗的声音响起。
“恒一师叔,弟子三弟子李衡铸就上品道基,演化七层法台。
但碧水阁、天刀坞、白骨门、合欢宗、风灵仙城,五家道统合力试探。
弟子虽将试探修士镇压,但亦是担心露破绽.
请恒一师叔禀告广胜师祖,速速带衡儿返回门中”
“.”
“.”
祖师堂中,一片寂静,偶有灵蛇嘶鸣声响起。
半晌后。
张恒一与萧长策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