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鼎文一听,朱颜雪?不认识。“可是安丘朱家的贵女?”炎奴点头。常鼎文心说男的他都认识,女的就不清楚了啊,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但他跟朱家经常往来,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于是说道:“在下与朱家嫡长子交情颇深,阁下可去我宅里歇息,等我为你打听此女。”“那多谢了啊!”炎奴笑着答应,跟他走了。毕竟他只知道自己要找之人的名字和家族,别的一概不知。如今有人帮他打听,那就再好不过了。常鼎文弓马娴熟,并不是坐车来的,于是让侍卫自己跑回去,腾出两匹马来。一路上相互介绍,常鼎文才知道黄半云也是士人只是出身寒微,而炎奴干脆就是出身底层。这让常鼎文大喜,这是纯纯的草莽英雄,在野猛将啊。于是他一路上对炎奴,那叫一个嘘寒问暖,折节下交。一行人纵马,很快就进了安丘城。此城比华县城更大一些,行人往来,车水马龙,也比张家治下要繁华得多。不过炎奴看到,道旁、巷间,还是有众多眼神麻木,蜷缩一团的乞食饥民。炎奴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常鼎文告诉他这都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秃发氏所到之处,如遇顽强抵抗,破城后就不封刀,杀得血光冲天。于是沦陷的城池,要么是投降了,要么就是被屠城了。无数百姓抛家舍业,向南逃窜。而一切没钱没食物的,跑不动了,就只能留下乞讨,活一天算一天。炎奴听了咬牙切齿,询问秃发氏在何处。常鼎文见话题正好到这,连忙说:“秃发胡蛮,过了济水之后,如今已经攻破了广固郡,危及北海一带。”“如若再进兵,我高密城首当其冲,已然是最前线了。”“可有把握守城?”炎奴问。常鼎文摇头:“本来还有一点把握,可昨夜我族修士常阳先生,陨落于无名山谷,唉……仓促之间,上哪请高人坐镇?恐胡蛮趁虚而入啊。”炎奴这才知道,常阳先生是他家的。“有修士我感觉你们也守不住,秃发氏的邪修很强。”炎奴说道。常鼎文一愣,说道:“呃,秃发氏的邪修,似乎很克制修士。”“真正决定存亡的,还是阁下这等惊世武者。”“就像泰山郡被攻破前,曾击退过秃发氏,只因泰山郡汇聚了四名惊世武者。”“那四位猛将,对抗六名秃发氏邪修不落下风,甚至还宰了一个。”炎奴点点头,秃发氏能无视修士的高境界压制。管他什么境界来了,跟那群邪修打,都被视为同等水平。原来武者没有这个烦恼吗?既如此,那就只相当于在打一群灵妙期,四元武者就能应对了。炎奴知道,真正的武者,不是他这种半吊子,战力是很强的。四元武者,只有几十年功力,但却能杀修士,再加上剑意这种特殊能量,可以对抗法术,等于是各方面的强大。当初那张素问,纯粹是被他各种不讲道理的抗性,外加恐怖的真气量给碾死的。倘若不是炎奴断头不死,他等于见面就被秒了。这还是张素问很少战斗,真正的猛将型武者,应该更厉害。“那泰山郡后来怎么被攻陷的?”炎奴询问。常鼎文凝重地说出一个名字:“秃发亚克……”“他是秃发氏仅有的一名惊世武者,但却强得难以置信。”“以一敌四,几乎是轻松宰杀了四名惊世武者。”“而且他连剑都没拔,甚至只用了一只手。”炎奴一猜也是他,一人杀崩十万大军,那是沈乐陵亲眼所见。此人虽然只有四元,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都是碾压。无论是十万大军,还是惊世高手,似乎都无法让他倾尽全力。……众人说着,已经到了常鼎文在安丘的宅邸。常鼎文先是差人去打听朱颜雪,随后又让下人带炎奴和黄半云去沐浴更衣。炎奴洗了个爽利的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常鼎文知道炎奴出身底层,又关心流民,于是特意安排下人不要铺张排宴。在一间清幽的静室里,三人身前各有一茶几,放着两盘小菜,一壶好酒。炎奴喝了一杯酒,眼睛一亮:“真好喝,这就是酒嘛?”“此为百果酒,入口确实极好。”常鼎文笑道。然而还没等他再联络联络感情,炎奴直接端起酒壶,咕噜噜全给喝了。而这还没完,炎奴又端起盘子,筷子扒拉,吃了个精光。很快啊,他桌上就啥也没了。只剩一条绸巾,炎奴擦了一下嘴,抱拳道:“多谢款待!菜真好吃。”“……”常鼎文目光呆滞,端着的小酒杯,都还没放下。黄半云无语,心说:人家是请你喝酒聊天,不是真请你吃饭。“来人,上菜。”常鼎文反应过来。炎奴的粗鲁他倒是不在意,马上让人续桌,这次多搞了几个菜,还准备了大桶米饭。果然,炎奴毫不客气,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