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木不过是力气大了点,侥幸在战场上多杀了几个人而已。
本质上,还是个粗鄙低贱的农民!
他们两个在一起,好比凤凰和麻雀。
根本不配!
得到李若薇的,应该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我!
苏慕容盯着李若薇,目光炙热,吟诵道:
“铁甲寒光破晓开,欲携卿手踏蓬莱。
烽烟万里皆成幕,雪刃千重总作钗。
翻玉垒,渡金台,与君同剪旧尘埃。
他年若问归来事,笑指浑河燕子来。”
听到这词的内容,苏宗明更是脸色一变,恨不得当场冲过去抽苏慕容两巴掌。
老实了两天。
又开始犯浑是吧!
吕复学也是一愣,拉了拉苏慕容的袖子,低声道:“你这时候敢撩他的女人?你不要命啦?”
“他一个泥腿子,认得字吗?听得懂个屁。”
苏慕容声音极小,以为陈木不会听到。
说完,他又看向陈木,大声道:“这首词的意思,一方面是激励出征,另一方面,也是祝愿陈壮士和李姑娘比翼双飞,连枝共冢!”
“正是此意。”
苏宗明连忙附和:“陈统领用情至深,实在令人感动。”
这样强行解释。
其实也说得过去——
如果忽略苏慕容和吕复学的那番话。
可惜。
陈木听得到。
“一坨。”陈木冷笑。
“你说什么?”苏慕容皱眉。
“我说,你的词写得真是一坨狗屎。”陈木毫不客气。
“你!”
苏慕容按捺住火气:“你既然这样说,想必是有更好的咯?不如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
“你听好了。”
陈木起身,目光扫过身后的黑骑,又扫过夜色下摇摇欲坠的肃马城。
他记得的诗词其实不多。
但首首都是经典。
此情此景。
《满江红》在脑海中跳出。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熊勋这种粗人,本对这种事毫无兴趣,闻声却心里“咯噔”一声。
怒发冲冠,壮怀激烈。
这不正是他此刻的心情?
“北境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陈木一口气把下阕念完,声音不大,字词中却仿佛藏着刀剑,锋利得让人无法直视。
营地中一片寂静,直到李若薇坐到古筝面前,弹出第一声琴音。
她弹的是出征的曲子,金戈铁马,声音好似铁沙颗颗撞在铁甲上,溅出细碎的火星。
李若薇依着陈木所念,引吭高歌:
“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