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舟心中一紧,连忙回答:“天太黑了,只看到都是黑衣蒙面,看不清具体模样。”
“那你是怎么逃脱的?”萧景珩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我……我当时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他们搜了一遍没找到,就走了。”
柳逸舟的回答有些磕磕巴巴,显然是临时编造的。
萧景珩和沈俸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
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荷花刚生产完,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现在荷花不能移动,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待。”沈俸雪检查了一下荷花的伤口,皱起眉头,“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
萧景珩点点头:“我守着,你们去找些干净的水和食物。”
沈俸雪背起药篓:“我去采些草药,正好看看能不能找到山泉。”
“我陪你去。”柳逸舟主动开口,“山里危险,一个人不安全。”
萧景珩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两人离开山洞,沿着崎岖的山路往深处走去。月光洒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俸雪一边采摘草药,一边观察着身边的柳逸舟。这个人从出现开始就疑点重重,刚才那些杀手来得太过巧合。
就像是随时掌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是有内应。
“柳公子。”她忽然开口。
“沈姑娘有事?”柳逸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我觉得你该回头是岸了。”沈俸雪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要冥顽不灵,助纣为虐。”
柳逸舟愣了一下,随即淡然一笑:“沈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让我不明白呢?”
“你心里清楚。“沈俸雪采下一株止血草,放入篓中,“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瞒不过明眼人。”
柳逸舟沉默了片刻,忽然反问:“为何沈姑娘认为的就是正义?所谓正义,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质问道,眼圈微微泛红。
“殊不知有些人杀戮成性,却在百姓和皇上面前塑造成不折不扣的大善人,装作拯救天下的大恩人。”柳逸舟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这种人才是最可恶的。”
沈俸雪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仇恨。这个人身上有故事,而且是血海深仇的那种。
“所以你就要报复?”她问道。
“报复?”柳逸舟苦笑,“我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青筋暴起。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却又努力压制着。
沈俸雪看在眼里,心中暗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苦衷,但无辜的人不该成为牺牲品。
“那也不能牵连无辜。”她轻声说道。
柳逸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沈姑娘,你真的相信宁王萧景珩是个好人吗?”
这个问题让沈俸雪有些意外。
“我从未说过他是好人。“她老实地回答,“萧景珩确实暴戾,手段狠辣。但……”
“但你还是选择站在他那一边?”
“我只是在保护无辜的人。”沈俸雪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陈野夫妇,还有刚出生的孩子,他们有什么错?”
“无辜?”柳逸舟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沈俸雪,眼中带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沈姑娘,你知道陈野做过什么吗?”
“他做过什么?”沈俸雪加紧问道。
柳逸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帮她采摘草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处山泉,还采集了不少有用的草药和野果。
回到山洞时,荷花已经睡着了,陈野坐在一旁守护着妻女,萧景珩靠在洞壁上闭目养神。
“王爷,草药找到了。”沈俸雪轻声说道。
萧景珩睁开眼,看了看她篓中的草药,点点头:“辛苦了。”
沈俸雪开始研磨草药,准备熬制汤药。柳逸舟主动帮忙生火,两人配合默契,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我来帮荷花端药。”柳逸舟主动提出。
沈俸雪看了他一眼,将熬好的药递给他:“小心烫。”
柳逸舟接过药碗,走到荷花身边。
陈野轻声唤醒妻子,荷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荷花,喝点药。”柳逸舟温声说道,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荷花虚弱地点点头,慢慢喝下了药汤。药很苦,她皱了皱眉,但还是全部喝完了。
“谢谢。”她虚弱地说道。
喝完药后,荷花很快又沉沉睡去,呼吸逐渐平稳。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婴儿偶尔的啼哭声和荷花平缓的呼吸声。
萧景珩重新闭上眼,但手始终按在剑柄上,保持着警戒。沈俸雪靠在洞壁上,表面上在休息,实际上却在观察着每个人的动向。
柳逸舟坐在火堆旁,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他时而看看睡着的荷花一家,时而看看洞外的夜色,神情复杂难辨。
夜深了,山风呼啸,传来阵阵鸟兽的叫声。
忽然,陈野惊慌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荷花!荷花怎么了?“
众人立刻惊醒,只见荷花脸色潮红,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