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点儿道理了,全能型人才确实危险,难以驾驭。
裴渊就如同一头猎豹,身形灵活又充斥着力量感,迅捷地躲过了蛇尾的又一次扫击,一个起跃就跳上了高大的龟背,又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用脚尖轻点了一下龟背,闪电般斜纵着向上窜出,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尖直冲大蛇颈后七寸。
蛇身七寸处的鳞片几乎已经被削得精光。
就在刀尖即将刺入七寸之时,玄武兽忽然将自己头角和尾巴尽数缩进了龟壳中,然后就如同一只被鞭子抽了的陀螺似得,旋风般打着旋在地上游移了起来,搅动起了阵阵狂风。
裴渊不得不将刀尖刺进了地砖里,才勉强站稳了身形,但他的发髻还是被吹散了,浓黑如墨的长发如同旌旗一般随风而摆。
玄武兽越转越小,越转越慢,最终如同一尊石雕似得定在了门口的地面上。
门外挂着的那一黑一白两盏灯笼也随之熄灭了。
显然,玄武兽终究是被裴渊给打服了。
玉昭不假思索地迈开了双腿,朝着塔门跑了过去。红缨紧随其后,担忧不已:“公主小心!”
高塔一层没有藏书,面积开阔,四角各伫立着一盏仙鹤灯,细长的鹤嘴上衔着灯笼,内里燃着长明灯。
玉昭一踏入门内就看到了裴渊,他满头的乌发全部披落在了肩头,唯有些凌乱,却越发突出了其白皙的肌肤和俊朗的五官,真就是面如冠玉,如琢如磨。
裴渊松开了刀柄,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发带,重新将满头的乌发束了起来,却懒得再盘成髻了,随意捆了个高马尾,额前有几缕碎发没束上,从头顶落了下来,分垂在了额头两侧,看起来相当随性,却也略微削弱了一些他的冷峻气质,增添了些许少年风流。
玉昭还注意到,裴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等他扎完头发把手垂下来之后她才发现他右手的虎口撕裂了,还在汩汩流血。
那是他持刀的手,说明方才与玄武兽那一战并不似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他的喘息还微微有些不均,竭力克制着罢了。
玉昭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摸入了怀中,取出了方才没用上的止血药和布条,却转交给了林子衿:“你去,把他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不必。”裴渊对玉昭的态度依旧冷淡,不愿接受她的好意。
红缨的眉毛再度竖了起来,看向裴渊的眼神又要喷火了——真是该死,不知好歹!
林子衿也怪为难的,赧然看着玉昭:“他说不必。”
这整个大巾国唯有他裴渊说的话算话么?
玉昭怒,不容置疑:“这是皇令!”
林子衿:“……”行吧,你们俩就在这儿折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