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随池家的女儿取“月”字,就是向殷氏表明态度,萤火之光绝不与皓月争辉。
去年回府,她也有意观察池颖月的言行举止,试图让自己与她更像些,可那自幼浸润在万千宠爱中的嫡女从来不是温顺胆怯的做派,哪怕盥洗的水热了或冷了,都是动辄打骂。
照池颖月的性子,倘若出了烫伤、烧伤这等严重的意外,屋里的下人只怕都要往死里责打,或者直接发卖出去。
池萤也想让自己装得像样些,将底下人拎出来问责严惩,可为何烧伤,昭王自己想必一清二楚,为何偏要问她的意见?
难不成,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
也是,池颖月是何心性,昭王但凡有心去查,定是能查到的。
怪她自己,方才就不该多话。
池萤咽动喉咙,斟酌许久才轻声开口:“教过的,妾身从前任性惯了,母亲为此颇费了些心思教导,出嫁前亦反复提醒妾身,需学会宽以待人,不可再任性妄为,以免为殿下不喜。妾身初来乍到,还不清楚府上的规矩,不过殿下放心,来日妾身定跟着芳春与琼林两位姑姑,好生学习如何恩威并施……”
晏雪摧听到最后,只觉得她嗓音柔软得过分,那颤颤巍巍、努力解释的模样又着实有趣。
他不由得失笑:“王妃言重了,本王不过随口一问,你是昌远伯府嫡女,自是样样无可挑剔。”
池萤垂首低声道:“殿下谬赞了。”
她暗自松口气,稳定心神,继续手里的动作,一边上药,一边无意识地往伤口吹气。
从前她有哪里磕磕碰碰,阿娘都是这样给她涂药的,伤处吹气,疼痛会有所缓解。
只是在她不曾看到的地方,男人微仰起头,气息不稳,喉结几番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