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前往后院禀报。
纵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排场,可昭王府的锦蓬马车华丽贵重,自带天家威仪,又有整肃威武的带刀护卫前后随行,不过片刻功夫,伯府外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众人当日也是看着这池家嫡女出嫁,本以为那昭王暴戾残忍,重伤垂危,彼时众人还打赌,猜测究竟是这池家姑娘先被折磨致死,还是命不久矣的昭王先一步重伤薨逝。可一个月过去,昭王府非但没有传出丧事,今日池家姑娘更是风光回府,连昭王的亲兵都一路护送。
若不是颇得宠爱,昭王又怎会给她这般体面?
那厢殷氏听闻池萤突然回府,心下难免惊疑,不知她今日有何主张,却又不得不亲自出来相迎。
见到那些整装持刀的侍卫,殷氏险些维持不住表情,生生挤出个笑容,摆出一副慈母的态度来。
池萤头戴帷帽,府内众人只当是嫡小姐回府,都齐齐整整地上来拜见。
池萤受了这些礼,学池颖月的嗓音唤众人起身,又朝殷氏使眼色。
殷氏猜到她有话说,心中虽不喜她这等目下无尘的王妃做派,也只能暗自咬牙吞气,让院内人都退下,又朝程淮等人客气道:“几位大人车马劳顿,不妨先在鄙府用饭,我着人将前院的厢房收拾出来,供几位大人午休。”
程淮躬身道:“不劳夫人费心,我等奉命寸步不离护卫王妃安全,不敢有丝毫懈怠。”
池萤只好道:“程侍卫一路辛苦,先去用饭吧,正好我与母亲有些体己话说。”
程淮迟疑片刻,只得俯身应下。
殿下虽说寸步不离,可池府后院毕竟是女眷住所,他们也不好冒然闯进,于是一行人便留在偏厅用饭,派两名武婢陪同王妃与殷夫人前往后院。
池萤心知这两名武婢今日是甩不掉了,便让郑妈妈安排她们先在耳房用饭,自己则与殷夫人留在木樨院正房说话。
关上门,殷氏瞬间变了脸色,又顾忌一墙之隔的武婢,只能压着声音质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昭王派人如此看管你?”
池萤取下帷幔,淡淡看着殷氏:“如母亲所见,昭王生性多疑,喜怒难测,更是曾将我视为细作。如今我在王府虽算不得举步维艰,却也时时谨慎,生怕哪日头顶刀落。”
殷氏听她这番话,心中无甚波澜,“怎么,你又想换回来?”
池萤直说道:“月末宫宴,昭王要带我入宫谢恩,到时皇室宗亲皆会到场,这其中难免会有二姐姐的旧识,倘若被人瞧出端倪,欺君之罪败露,牵连的是整个池府,相信这也不是母亲想看到的局面。”
见殷氏心有动摇,池萤又道:“昭王先前虽对我心存疑虑,但自从我阴差阳错下助他一臂之力,如今待我还算不错,庄妃娘娘亦将我当成自家人看待,二姐姐过去只要温顺些,处境不会太差。”
殷氏将信将疑地盯着她,“你能在何事上助他一臂之力?”
池萤只道:“待二姐姐回来,我自会将一切如实相告。”
殷氏恨恨咬牙:“你最好不要给我耍心眼。”
可心里也知道,今日她带回来一整车的绸缎茶酒、金银玉器,又有昭王心腹护送回府,这丫头在他心中的分量可见一斑。
殷氏冷冷扯唇,真是小看了她的狐媚本事!
也怪她当日没有将昭王的性情打听清楚,否则何须顶着欺君罪名如此冒险,颖月早该是昭王妃,倒让这小小庶女得了泼天富贵!
事不宜迟,殷氏当即着郑妈妈与香琴假借上街之名前往别苑,悄悄把池颖月接回府上,今日便将换人一事落定,决计不可再拖。
可殷氏万万没料到,郑妈妈带回的消息竟如晴天霹雳,直叫她瘫坐圈椅,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