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笑意更深。
楼雪萤微恼,推了他一把,却被他捉住了双手。
他靠过来,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她愕然,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愣在那儿不敢动弹。
太子见状,轻笑出声,再一次靠过来,亲了亲她。
接下来楼雪萤就像失忆了一样,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总之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整个人都被太子抱在了怀中,她微微张着唇,鼻尖满是他身上的清雅香气。
太子摩挲着她的脸,贴着她的额头,低声呢喃:“簌簌,簌簌。”
楼雪萤浑身发软,刚“嗯”了一声,察觉到声音不对,立刻噤了声,羞恼地不再开口。
太子又忍不住笑了,替她把花掉的唇脂边缘抹了抹,让它看上去不那么明显后,才终于放开了她。
楼雪萤扶着桌子,默默与太子拉开了一点距离。
“方才那曲子是真的好听,是民间时兴的新曲吗?孤还从未听宫中排演过。”太子问道。
“是我自己谱着玩的,让殿下见笑了。”楼雪萤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自己谱的?”太子眼睛亮起来,惊叹不已,“原来簌簌不仅会抚琴,还会谱曲!怎么这么厉害呢?”
楼雪萤:“虽说是我自己谱的,但初稿并不完全如此,是我托人指点修改,才成了殿下听到的样子,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那又如何,别人再如何修改,也得簌簌谱的底子好才行。”太子夸道。
楼雪萤只抿着唇笑。
就在这时,凉亭对面的树丛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绕过曲折小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楼雪萤慌乱地又往旁边挪了挪,与太子拉开更远的距离,而太子眉头微蹙,似乎是想斥责这个不长眼的宫人。
可当看清来者是谁后,太子却轻吸一口气,震惊之余迅速起身行礼:“父皇。”
楼雪萤大惊失色,慌乱中起身,不慎踩着了裙角,膝盖直接磕在了地上。
“臣女、臣女楼雪萤,参见陛下。”她头也不敢抬,只觉羞惭欲死。
陛下是刚来,还是已经在树丛后站了一会儿了?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那他岂不是看到了她与太子……
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楼雪萤战战兢兢,不敢想象在陛下心中,她是何等形象。
“父皇您来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看把簌簌吓得。”太子有些无奈,弯腰去扶楼雪萤,可楼雪萤根本不敢起来。
直到景徽帝淡淡地说了一声:“平身。”
楼雪萤这才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借着太子的胳膊站了起来,站定之后,她便迅速放开了太子,退到了三步开外。
景徽帝道:“这便是楼家的长女?”
“正是。”太子笑道,“楼夫人正在母后宫中做客,两个长辈议事,儿臣便带着簌簌出来走走。父皇,簌簌最擅抚琴,儿臣听着,不比您养的那些乐师差。”
景徽帝的目光掠过石桌上摆放的琴,看向楼雪萤:“这是你的琴?从何处得来?”
楼雪萤惶恐道:“回陛下的话,此琴……此琴是臣女常去的一家琴坊坊主所赠。”
她不敢说是个未曾谋面的琴友所赠,怕皇帝更觉她轻浮,不想她与太子成婚。
景徽帝垂着眼睛,沉默。
太子不明所以,猜测父皇可能是对这把琴感兴趣,便也没有作声。
楼雪萤如芒刺背,根本待不下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想来陛下与殿下还有公务要议,臣女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说罢,匆匆行了一礼,抱起桌上的琴飞快退下了。
回到家后,楼雪萤一直在担心皇帝对她不满,觉得她举止不堪为东宫妇,做梦都是太子娶了别人。直到三日后的傍晚,一道圣旨降临楼府,全家人猝不及防,匆匆整理仪容前去听旨。
大家原本只是疑惑怎么这么快便会有赐婚的旨意下来,谁知听到最后,竟是封楼家长女为贵妃,次日入宫。
举家皆惊,楼雪萤当场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父亲面色沉沉地坐在床边,而母亲则红着眼眶,拉着她的手问她:“簌簌,你知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封你为贵妃?”
楼雪萤颤抖着摇头。
母亲又问:“那日你同我说,与太子在御花园抚琴之时遇到了陛下,他当时……对你很感兴趣吗?”
楼雪萤哭着道:“我不知道……母亲,我不知道……”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罢了,事已至此,再去纠结原因又有何用?陛下恐怕是听见了簌簌的琴声,又见簌簌容貌如此,便动了心思。”
母亲垂泪道:“陛下看中簌簌也就罢了,可簌簌她分明都已经与太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甚至那日我才刚刚去见过皇后娘娘……这以后,这以后让外面如何想我们楼家?簌簌进了宫,又该如何自处?”
楼雪萤哭得更厉害了。
她心中有一个揣测,不敢告诉父母亲。那就是她疑心景徽帝看见了她与太子的亲密之举,可若真是如此,他在这种情形下都能看上她,那该是……那该是怎样一个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