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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富强村去的路上,陈军马蹄踩着新雪,咯吱作响,心里却难得地踏实。
先前干爷传话,他这心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没个安稳,直到现在,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接回大黄和铁头,奶奶追了出来,枯瘦的手攥着他的袖子不放
“小军,急啥呀,吃完饭再走呗?灶上还给你留着热乎的玉米饼子呢。”
陈军轻轻挣开袖子,笑着摆手
“不了奶奶,我这都出来快两天了,山里刚落了雪,山上屋子空不得太久!”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他何尝不知道,奶奶留饭是真心,可这院子里的空气,总不如干爷那间炕头暖和。
跟亲爷奶相处,倒像是隔着层薄冰,远不如在跟干爷、栓子叔他们拌嘴来得自在,那份生分,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爷爷蹲在门槛上,烟袋锅子&nbp;“吧嗒”&nbp;抽着,始终没说一句话。
烟雾缭绕里,那双浑浊的眼睛却亮着,陈军知道,爷爷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也不点破。
自打上次陈军撞见自己送来的细粮和腊肉,被奶奶偷偷分给了老叔家大半。
后来送东西的次数越来越稀,分量也越来越轻,不是舍不得,之前那份热乎劲被泼了冷水,凉透了!